一丝丝冰凉的触感拍打在脸面,月熙彦蹙了蹙眉,吃力的睁开双眼。
没有挨及到阳光的照射,周遭除了让他感觉陌生就是Yin森。
“这里是……地狱吗?”月熙彦喃喃自语。
“又死了啊……”月熙彦嘴角苦笑,不知道死的感觉原来全身竟是会这么的痛楚,第一次的死的时候,可没有这般感觉啊?
该飞了吧?就像上次一样,灵魂轻柔的飘扬至空中随风而荡,透明得扑捉不到自己……
月熙彦强力支撑起身体,等待着凛然灵魂凌然升空……
“痛~~”还未站起身,月熙彦就感觉脚下一阵痛感席来,紧接着又倒下了地。
“咦?怎么回事?”月熙彦惊异的看了看自己,全身没有了预期待中的轻飘,竟然还意外的很笨重,在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仍有rou体的浑厚在上。
疑惑间,月熙彦将手试探的抚上自己的面颊……
“还有温度?”没死吗?从那么高的悬崖坠落,自己竟然还没有死吗?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怎……怎么……怎么可能?”月熙彦左右捏了捏自己,经由掐楚的rou体还传来有生疼的触感,“真的没死?”
“呵……没有死也?”月熙彦光顾着兴奋,却不小心在往后退缩的一瞬触碰到了身后一丝软绵绵的温物。
“哇——!!”月熙彦惊叫的跳起来,猛的转头……
一如既往冰俊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的束缚,却已是渲染了血渍,可那一双美眸依旧高雅深邃,犹不见底……
“你……”月熙彦不敢置信的盯着他,看着他一身白衣早已破烂不堪的靠坐在大树背下,全身都散布着被刮划得零碎的血口,还有那右手上即使被草草的捆绑了伤口也还有大量的血迹在渗出……
“你怎么样?你的手怎么了?”月熙彦冲跑过去抚着他受伤的手臂,焦急的询问。
“嘶……”一直也闷不做声的白衣人司阳尧在月熙彦碰触到自身手臂的同时发出一声隐忍的痛yin,他将月熙彦轻轻推开,淡淡的说了声:“没事……”就将头偏置另外一边去了。
“怎么会没事,你都伤成这样了,你……”月熙彦话到一半停住,猛的旋转回想,他越发的睁大眼眸盯着司阳尧,“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被伤成这样吗?”
“……”司阳尧不吭声,只是微闭上眼睛静思着。
被黑衣大汉推落山崖后,那模糊中映现的一席白影,难道就是他吗?为了保护自己而舍身不顾从那万丈山崖上与自己一齐掉落?
还有那昏迷前感受到被人拥揽在怀里的温柔触感,也不是虚无的飘渺……一切,都是他奋不顾身的舍命相救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样?没有必要啊?为什么……”月熙彦近代嘶哑的声音夹杂着从未有过的苦涩伤腻。
第一次,被人这么保护了,第一次,第一次让人用命来相救了,第一次,第一次自己把自己给弄哭了……
哭了?月熙彦怔了怔,一滴温热的shi度顺着眼角方向滑落下来,掠过唇瓣还带着丝丝的咸涩……
泪?是这个味道吗?月熙彦抬手抚摸上脸颊,第一次感受到泪的味道,这么的动人心弦。
“你……”司阳尧看着月熙彦此时的模样,竟然愣住了,过去见他被寒冰封印的双眸里,竟然出现了微微的惊讶之色。
“……”月熙彦缓缓的靠近,在司阳尧的面前坐下,伸手抬起他受伤的手臂,月熙彦将面颊贴了上去,轻轻的蹭了起来,“很痛吗?对不起,让你受伤了。”
“……”司阳尧顿了顿,却没有推开月熙彦。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你明明没有必要的啊?你明明可以不用受伤,死的话,也只有我一个人就好了,跟你怎会有关系?从来……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肯为我做到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司阳尧听着月熙彦已经哽咽的哭音,心里莫名的悸动却无法言喻,
月熙彦微抬起已经shi润的眼眸,看着为自己受了如此重伤的司阳尧,多少的心里是从没涌动过的复杂……
Yin林里丝亮的光线照耀出两个相偎的身影,唯美俏然,好似万物都不该去打扰,连空气都凝聚着依恋。
觅寻得一处荒凉的山洞,月熙彦携扶着白衣者在里边歇身,草草的架起了柴堆,两人对面而坐却沉默异常。
司阳尧盘着腿在运气疗伤,月熙彦看得出奇却又不敢多言打扰,看过电视剧的他多少会估测到,一般高手在这种时候都很忌讳别人的阻挠,或许一个不小心是自己把他弄了个走火入魔那就真是惭愧了,所以月熙彦一直那么安静的坐着……
时间过得很漫长,月熙彦饿得心慌却不敢做声,偷偷的瞄了一眼司阳尧,已经过去不知道几个时辰了他还是一副固若自然无视旁人的冷峻模样,微闭的眼睛除了偶尔颤动的长密睫毛之外。他几乎是不为所动,仿若不似活人一般的屹立着,看得月熙彦凉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