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记得啊,哪怕你父王会厌弃你,你也要记得一件事,他是你父王。。。”白月歌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伸出沾了些鲜血的素手颤抖着揉了揉月倾的头,感叹道:“是呢。。。我的倾已经。。。长大了呢。。。。。。”话还没说完,那漂亮的手便已从月倾的头上滑落,重重地垂倒在地上。
我的倾。。。我的卿。。。
月歌好累。。。
武卿。。。武卿。。。
月歌爱你。。。
不。。。要。。。走。。。。。。
“母妃?”那时,月倾轻唤着白月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母妃再也醒不来了。
“醒醒。。。”
“母妃。。。别睡了。。。”
一条条泪痕爬满他的脸庞,“母妃。。。醒醒。。。陪倾玩吧。。。”
“母妃。。。”
。。。。。。
母妃!
“倾,不要怪你父王。。。”
那声母妃,凄厉而决惨,划破长空。他想恨那个男人,可是月倾,办不到。
因为,那是母妃,最后的要求。。。
那年,他才六岁。
。。。。。。。
他还记得,儿时最寂寞的时候,母妃教他数星星,教他吹箫;陪他玩耍,哄他睡觉,还会教他认字,做人。
月倾的剑插进了泥土中,强撑着它的主人那虚弱的身子。。。
血,滴落了长长一条路。。。
昏沉的头微微仰起看向那片夜空,染着鲜血的小手颤抖着抬高。
那一刻,他似乎触摸到了母妃的温度。。。
感受到那最让他安心的笑容。。。
。。。。。。
“啊!——”他被绑在刑凳上,痛苦的惨叫着。
那沾了盐水的鞭子在他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疼。。。
不可以恨。。。父王。。。。。。
母妃。。。。。。
这是第肆佰柒拾贰次出逃想去找母妃的墓。。。
母妃,你在哪儿?倾好想你。。。
那年,他八岁。
“疼吗?”
这声音,是父王。。。
我抬起头,倔强地问戚武卿:“母妃在哪儿?我要去见母妃!”
“哼,给寡人接着打,打到他知错了为止!”
“是。”
他们声音渐渐远去,画面渐渐模糊,然后,一片黑暗。。。
“泼醒他。”
“遵命。”
冰冷刺骨的水泼洒在了我身上,身上的伤口流出了好多血,和水一起,染红了我单薄的里衣。
“你可知错?”
“儿臣不知儿臣有何大错!”
“你!”他愣了,我笑了。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表情,我冷冷地笑着,牵动了面部神经,疼得让我麻木。
“继续打,给寡人接着打!打到他肯知错为止!”他大口的呼着气,胸膛不停的上下起伏着,他身旁的那个慎刑司的阉人福德全连忙扶住了他,“哎哟,皇上,不能气不能气,这里交给奴才就行,您赶紧回去吧,这里Yin气重。”
接着,又是一个时辰的鞭打。我咬着牙忍着疼痛,不让自己昏过去,为了母妃。。。
我还想,再看看母妃呢。。。
再听一听,母妃温柔的唤我“倾”。。。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还不肯认错吗?”
“儿臣无错!”
“好,很好。。。来人!给寡人把他押回桔秋院,监禁十年。除了每日必备的三餐,其余人等一律不许给他送任何东西,违者,杀无赦!”
。。。。。。
桔秋院,冷宫。
“进去!”两名侍卫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一把推入冷宫里,然后转身离去。
因为惯性,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两名侍卫离去,然后锁上院门。我没哭,没闹,只是冷冷的笑着,看着。
从地上摇摇晃晃的起身,不管背上多么触目惊心的伤口,我环顾四周。
院子的四周什么都没有,仅有一棵桔子树孤零零的生长在这里,这院子好空。然后,月倾向里屋走去。走进里屋,梨花木大床,红木小塌,无不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随便的打扫了下这硕大的院子,我便匆匆睡下了,只是累了。
。。。。。。
六年过去了,这一年,我十四。
十四岁的我,已是一个俊美的少年了。六年来,我住在桔秋院,无人打扰,挺好。
我还从桔秋院那棵桔子树下,挖出了很多古籍,它们都意外的很完好,于是,我闲来无事,便会把它们拿出来看看,翻翻。
现在的桔秋院,已不是从前那般荒凉了,尽管它看起来依旧会让人感到寂寞,清冷,但它,是我的家。。。
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