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仍是那个昏暗的空间。
从桑手中捧着一本关于武林旧事的书,翻着。
里面的内容真的是无聊透了,什么纷争,什么盟主霸权,他一看了就想打呵欠,也不知道这书以前是谁的,居然看一些那么无聊的东西,摆在那里封尘么?
他无奈地翻着,因为这是最后一本书了,若他不看,亦就没什么可干的了。
书内大概道:武林盟主庄别和他师兄年轻时同时喜欢上一女子,而那女子喜欢他师兄却不喜欢他,于是他心生怨恨,用那女子威胁师兄,让师兄自废武功,并把武林盟主的头衔给他;其实那个庄别败本意并不在当上武林盟主,而在于他认为夺得权力后,便可毫无阻碍地拭仇了,而且还可以来个一箭双雕。
从桑为这书的作者感到庆幸,因为庄别败翘掉了,所以这作者也省得自己惹上杀身之祸,尽管自己写自己的罢。
翻动书页的声音似乎时刻都在响着。
突然,从桑的手一滞——他似乎看见了几个熟悉的字眼。
刷刷刷——他又翻了回去。
一行一行地仔细看下去,只见书中写道:
“另师兄从亦便真随他意,废去武功,隐去姓名,与舒柔退入景壶山中,从此不再干涉武林中大小事,生死未卜,至今仍有许多关于他们的传闻。而庄别败则接任盟主之位,轻描淡写地为师兄的归隐作了解释,从此,他便成为了一大焦点……”
从桑的眉头深皱着,唇瓣微张。
他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打算要忘记拭亲之仇,只是这书稍稍一提,他心中便有了无数种猜疑——或许苏彦他爹并不是罪魁祸首,而是另有他人指示……而那个他人,说不定便是庄别败,可是庄别败如今已死,所有事实都无从追究;但若从另一方面来看,武林中耳目众多,要是庄别败稍微对从亦动根手指头,定有消息流出,会损了庄别败的声誉,所以庄别败也不可能如此明显地与山贼做交易,他只有通过一个极为隐秘的渠道完成拭仇之愿。
从桑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他想起来了,那天在魅影教时,被萧左使抓的那个人说的那番话……那个人说萍踪要杀……那么就是说,萍踪和庄别败很有可能有什么勾结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一个细微的声音传进从桑的耳朵,从桑往外看了看——原来是大邪。
大邪递了药碗给他,他取过来,把药灌进喉咙里,而后又把碗递了出去——无疑的,这是个很无聊的喝药过程。
当外面的人接过碗想要走的时候,从桑突然叫住了他。
“大邪,先别走。”
脚步声滞住了。
“什么事。”
“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我必须去外面查清楚一些事。”
“你确认自己可以出来了?”
“我不确认,只是我要查的事很紧急。”
“怎么个急法?”
“一时说不清,总之你让我出去。”
“我可不敢轻易放你出去,除非你自己认为有能力说服我再说吧。”
大邪说罢便走了。
从桑叹了一口气——果然,这样说那个人是不放心的,从这个人住的地方便知道他是个爱好僻静的人,光从那人的身法便知他武功到底有多强,强到能在一秒内就把人撕碎的那种,只是这类人,往往都喜欢神秘感,偏偏要搞什么隐居,若大邪就这么放他出去,他又一个不小心把大邪的行踪泄露了,那么大邪没得混,他就更没得混了。
既然这样,就让他好好想想说服大邪的方法罢,于是,他的脑袋里便产生了下列奇怪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