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呆了——他弄不清楚,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这个人要他税服他,现在又突然提出要他认他做师父,这,变得太突然了。
“能不能说说原因?”
“……不想?不想就算了。”
“诶!等等!”从桑滞了滞,“好,就认你做师父,反正也无害。”
对从桑来说,这的确无害,只是他不太想学别人的武功,但他又仔细一想,现在除了眼前这个人以外便无人教他武功了,他要打听爹娘的事,未免要用上一些武力,若打不过别人,别说要查什么了,就算连饭也没得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变得那么有思想了。
或许,这才是他真正蜕变的开始吧——从收敛锋芒,到如今的心计。
“你让开。”
外面的人突然这么说,于是从桑便躲到了一旁。
砰——随着一声巨响,大地似乎在剧烈地颤动一般,门被打得粉碎,而大邪则若无其事般站在门外,脸上的面具依然没取下来,只是这次换了一袭淡雅青衫。
不知道怎么的,从桑本能地闭上眼睛,现在对他来说,就算是星光也显得刺眼,毕竟长期呆在昏暗的地方,眼睛接触到光时未免还是会不适应的吧。
“住处会安排给你。”
“等等……我连内力也没有,要如何习武。”
“武功的初学者从来不具备浑厚的内力,不是吗?只有一身轻松,无任何杂质的人才能让招招式式变得纯熟而准确。”
这番话,实在深奥难懂。
“你不需要领会我的话,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自然会渐渐明白。”
一夜过去
冰冷的空气让从桑打一个激灵中醒来,再闭上眼,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倏地跳下床,却找不见自己放在床边圆木凳子上的衣物,他转头四处看了一下,东翻翻西找找,最后目光定格在屏风上——因为有一套衣物被挂在了上面,他上前,把衣物拿了下来,那丝滑的质料轻得让手发抖。
从桑看着这件诡异的衣服,眉头有些抽搐。
定是大邪拿走了他原来的衣物,然后还自主地帮他拿来这件东西。
他叹了口气——算罢,他如今除了着件不适合他的衣物外便无其它选择了,他也没理由就穿着这睡觉穿的衣物出去吧?
无奈地想着,随意地裹上衣服,朝厅中走去。
脚步声在空空的走廊中回荡,但这脚步声却不同往日,平日他的脚步声迅速而轻不可闻,可这次听上去却显得十分迟钝与缓慢,这都要归功于大邪——首先,大邪废了他的武功,如今他走路想不出声也不行;其次,大邪给他的衣服显得极为松垮,每走几步就要扯一扯掩盖着肩膀的绫罗,再者衣摆长得吓人,他又要顾及肩膀上的衣料,有要顾及脚下的意料,真是极度麻烦。
待他走到大厅时,很不幸的,他偏偏见到那杀千刀的大邪正优雅地坐在Jing致的靠背椅上,悠闲地喝着早茶,更欠揍的是,那茶是碧螺春……
从桑别扭地走过去,不客气地坐下来。
“起得真早。”大邪如此道。
“起码比你晚。”从桑眉头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