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得真早。”大邪如此道。
“起码比你晚。”从桑眉头皱了下去。
“呵呵,衣服还合适吗?”大邪如此如此道。
“你觉得呢?”从桑嘴部开始抽搐。
“不打算喝点茶吗?”大邪如此如此如此道。
“碧螺春,喝腻了。”从桑闭上眼睛。
“哦,衣服蛮适合你的。”
从桑脸部终于极度地扭曲了。
……
气氛僵硬了一会儿后,大邪发话,但他却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觉得何为生死?”
从桑脸部表情缓和了下来,道:
“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为了死亡而活,有的人生亦死,有的人死亦生,对于生死,各人有个人的想法,光凭我一个人说,是不能得到最确切的答案的。”
“呵呵……生亦死……死亦生……”大邪斯文地放下茶杯,不点而红的唇弯起一抹雍容的笑,但没人能看出那笑中包含着怎样的意义,而后,他又缓缓开口“但面对生死,你总该会有种情绪吧。”
“若是能生还,我不会不选择,但面对死亡也是人之常情,选择逃避反而是一种懦弱,尽管我很不想听从上苍的意思。”
“怪不得你没有像那些愚蠢的人一样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呢……”大邪喃喃自语,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从桑,道:“时间不早了,走吧。”
从桑疑惑地看着大邪,而后又似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
跟大邪走出门的一刹那,一股冷香扑鼻而来,草夺上了一层薄霜,雾shi了空气,朦胧了那片艳艳盛开的芙蓉,白与红的融合,红与绿的交错,随着视野,延伸到茫茫尽头,没人知道,尽头的那边,到底是什么。
大邪伸出了左臂,用羊玉脂般的手指着那尽头。
“那边,是你练功的地方,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无缘,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有缘人可以去到那个地方,并真正地学到我的武功。”
从桑垂下眼帘,可笑地道:
“那么你相信,我可能是那个第一个吗?”
“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话音刚落,从桑便感觉自己被拦腰抱了起来,熟悉的凌空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邪就已踏进那片茫茫的雾中,脚看似踏在芙蓉之上,实际上大邪没有借助任何力量就这样腾空飞跃着。
风“嗖嗖”地划过从桑的耳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被雾抹花的天空,肌肤的冰冷和沁人心脾的香都是如此陌生。
这似乎又是一个考验的开始。
思绪,凝滞。
就在这一瞬,如嘶如嚎般的水声轰然钻进他耳内,他倏地睁开眼睛,视野两侧分别是长满苔藓的洞壁,只见两壁被一练壮观宏伟的银瀑隔开,一泻三千尺,撞击出击人心弦的回环绝唱,崩溅出的水花不断地争相跃下,瀑的终极飘起迷幻的水雾,覆盖着,缭绕着,不离去。流瀑汇成一湖清澈的琼浆,那荡开的波澜在嬉戏着,彼此相推着前进,然后,又缓缓地消失不见。
从桑抬头,洞的高度不可测,那遥不可及的洞天估计便是瀑布流下的地方,他转头,只见大邪站在他身旁,没有表情。
“这便是你练武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