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桑抬头,洞的高度不可测,那遥不可及的洞天估计便是瀑布流下的地方,他转头,只见大邪站在他身旁,没有表情。
“这便是你练武之处。”
大邪的声音微不可闻——瀑布的声音掩盖了他的。
从桑皱眉,他不知道大邪到底在想什么,在此等环境之下,他根本不可能听清楚大邪在说什么,那他要如何学习大邪传授给他的武功?
他欲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大邪却突然打断了他,道:
“看好,这便是你要学习的——剑法。”
话音被淹没的瞬间,大邪抽出腰间的剑,一道凛冽的光闪过,双脚一踮,跃起,“我的剑法没有名字,只有口诀,听好了——”只见他那带有一丝病态美的唇滞了一下,然后又张开,这次,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洪亮。
“招招式式澜,
细细点点疏疏,
碎碎零零落落,
切切频频深深,
姗姗辗辗冽冽,
凄凄冷冷清清,
净净漾漾泠泠,
寂寂萧萧茫茫,
依依噩噩痴痴。”
只见剑光随着他的动作变幻着,旋转,由上而下,由左而右,划过完美的弧度,错落有秩,没有一丝瑕疵——最后,光的尾部被一抹,长袖一收,剑归鞘。
大邪落地的瞬间,就如同那优美的鹅毛一般,轻柔却十分利落。
虽然从桑能听见大邪的声音,可是从桑的记忆力却没有那么厉害,他绝对记不住那么长的口诀——这点是他不可否认的,但当他想要上去再讨教一次时,大邪就忽地扔了一把剑给他,然后转身,背对着从桑道:
“口诀我是不会再说一次的,我累了,要回去休息,而你,必须留在这里练习刚刚我教给你的剑法——”大邪滞了一下,而后又道,“哦,对了,要在——水里练。”
话一收,他便迈着有力而轻捷的步伐走出了这个大得吓人的山洞。
从桑固然阻止不了他,一、现在大邪是他师父;二、他不够大邪打;然而,从桑也不能擅自离去,一、大邪可能设了机关什么的;二、他根本不熟悉这地方。
所以,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乖乖地练剑——可是,当他跨入那寒彻骨头的水中时,他却不知道从何练起,他只能傻忽忽地拿着剑,站在水里,等待着冰冷的水为他的肌肤降温。
听着瀑布的声音,他闭上眼睛——但又在下一秒,他的眼睛又倏地睁开,血ye在他体内沸腾着,他的脑海里不断涌出着刚刚大邪展示的一招一式的画面,他能清晰地记得那些画面,当他的指尖也冰冷的那瞬间,他忽然记起了那些招式!
他随着记忆,挥起自己的剑,但是动起脚步的时候,他才知道要在水中练剑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可如今他已无任何退路,只有武功才能救他,就算飞溅的水花shi了他的衣衫,他还是不断重复地练着那套剑法,手已酸痛了,他还是不断练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