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风在吹。
山风在耳边作响,周围的景物以加速方式在旁掠过。失重的感觉让人头晕。
黄山不愧是劈地摩天的奇峰。
身体不停坠落,头发被风吹到眼前,视野里一片模糊,有光充盈,刺痛眼帘。
朦胧间,他漾起一抹奇异的笑,唇角勾出曼妙的弧度。
一瞬黑暗笼罩。
黑暗里,电影快进一般显现一个人的一生。
平凡的出生,平凡的地位,平凡的智商,平发的……一个人生。
若硬要说出些不一般来,那么唯有他的那头乌黑浓密海藻般的发,柔亮仿若能反射阳光。
“……嗯哼”看到最后不禁一声冷哼。
就算他不想坠崖死也不代表他欣赏溺死,那样的死相太难看,浮肿和充水都不能让人接受。何况,还是自杀。
平凡的弱者,他不屑的做了总结。
他的一生轻哼他的一声轻哼让守在旁边的丫环惊了一下。
“四少爷醒了!”
随着着一声响,屋里屋外一阵兵荒马乱,噪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心烦。他感到一阵晕眩,勉强的蠕动嘴唇。
“静一下,四少爷要说话。”身边的丫头眼尖的看见他的动作。
就在声响消失,众人屏息静待他开启尊口时,他不负众望的深呼吸几下,一口气迸出两个字:
“……好吵!”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唉——”偏院内唯一的侍女又再叹气了。
窗外阳光灿烂,天很蓝,很美,上面飘有白云,底下清风拂面。在这么好的天气垂头丧气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唉——”又叹一叹息,她转身从窗边向着云家的四少爷,她的主子走去,声音里隐约带哭腔。
“少爷,你到是想怎么样……”
去,他更想哭呢。
斜靠在床边,他现在还只能勉强坐起身,环视一圈,屋里冷冷清清。根据之前看到的记忆,这里应该就是云起山庄的偏院,地处偏僻,显然只有备受冷落之人才会被安置到此地。
他明明是个将死之人,偏这么一落就落到了别个世界,且占了这么个日子乏味的人身。虽然于现代他只是个孤儿,好歹也有高科技用以消遣,哪像现在,父母远不如丫头的来得亲近。
回忆之前看到的情景,从中提取出的资料看来,因为庄主大人不小心让ji女怀孕而生来的云希危在这个山庄中是相当不受欢迎的存在,加上他不仅长相完全没有遗传父母双方的优点,头脑也不是很好,与上头的三个兄长相比更加淡漠了他的存在。
“刀雨,我口喝。”
看向趴在桌上的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云希危至少没有选择花草之类让人腻味的取名习惯让他好受了不少。
“少爷,你向来都是叫我小雨的呀。”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清澈眸中有着疑问。
他坐在床上,乌黑长发自肩上披泻而下,面带倦容,脸色有着病后的苍白,卷翘长睫覆住眼中光彩,在脸上投射淡淡Yin影。
“我改口了不行?”看了她一眼,云希危低头专心喝茶。
刀雨定定看着眼前的少爷,眸光闪烁。这不像她以前的少爷,以前的少爷没有这般淡定的神态,以及,那样的眼神。
对上眼的一瞬间,她的心仿佛被揪住了,那样深邃的眼,黑得深不见底。
顺着打开的门望去,院内已是一片深秋萧瑟景象,落叶缤纷。
秋Yin时晴渐向暝,变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蔚蓝色调覆盖异乡的天空,一样的高远明清。
无尽的时空。
岑寂的沉默苍路。
只一人独行。
更深人去寂静,但照壁,孤灯相映。酒已都醒,如何消夜永?
借酒消愁愁更愁,三杯两盏淡酒,最难将息。在这种晚上需要点烛火,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时代,对于夜猫子实在是严酷的考验。
他需要如何才能消磨这漫漫长夜。
“呵,几日不见,四弟的文采倒是长进不少。”
门外传来声音,带有优雅的轻佻,刀雨神色一凛,立即起身恭敬。“二少爷。”
话音未落,便闪进一道青色修长身影,玉树临风,白色丝带束发,看上去十分年轻。一双狐狸眼半眯,盛满不经意的讥诮。“干么好好的要去投水自尽?熬不过漫漫长夜的话,不如二哥带你去找乐子。”
来者是云家的风流二公子云瑞,希危的二哥。平时很少来这个偏院,不,不如说很少有人会来这里。云希危在心里一盘算,放下手中的劣质茶。
“二少爷怎有空到这么简陋的地方来,莫不是被哪家的姑娘拒之门外?应该不会吧,凭二哥的长相和云家的家世谁会拒绝呢?我真是多虑了,还请二哥见谅。”
被云希危的一大段话绕晕,云瑞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哎呀呀,我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