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而又如清泉击石一般的琴音,徐徐飘落于翠色的竹屋,夹带着一股翠绿的风,风里又染着清澈的露水,如此清美空灵的琴声……
床上熟睡的人传来呼痛的低沉呢喃,打破了这份宁静。
“醒了?”
琴声嘎然而止,随之熟悉的声音在慕君睿耳旁响起。
“啊…痛死了…”
宿醉的感觉真是不怎么样,慕君睿深深吸了口气,适才优美的琴音似乎还余音未了。
“呵呵,酒后乱性感觉如何?”
一只温厚的手掌覆在了额头上,带来了一股舒心的触感。
体会着舒适的触感,消除了部分的疼痛,慕君睿抓住覆在额头的手掌,睁眼笑看帅得刺眼的男人,很是感慨的道:“简直是爽得一塌糊涂,无与lun比!”
“哼!”
胤一把甩开慕君睿滚烫的手,那洁白的手,熟悉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昨日的放纵。
衣袖一甩,潇洒的转身离开。
“又不是春天发什么情。”
胤低喃的声音实在让人感到─—可爱?哈!要是让他知道我这么说他,不知道会不会把我踢出去!慕君睿如是的想着,嘴角却不由得扬起。
真是的,明明应该他躺在床上才对吗!回忆起昨夜的放纵狂欢,销魂一夜,明媚的眸子闪过一丝红光。
“哎……像毒品一样呢!”
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已非昨日的客栈。
房间是高雅的布置,翠色的竹屋在这炎热的夏季带来一阵阵清爽的氛围,竹屋墙壁上挂着古朴的水墨画,最引人注意的是正中的一副墨字——枭。苍劲有力,散发一种迫人的气势!在字画下面是一架典雅的白玉琴,镂刻着华丽的龙型图案。
白玉琴?难道刚才那阵空灵清澈的琴音是他弹奏的?是怎样的一个心境才能弹奏出如此纯粹的琴音?
慕君睿半眯着眼,斜靠在床头上,从怀中掏出一块色泽极好的玉佩,只见玉佩之上刻着一字——枭。
与墙壁上苍劲而富有霸气的“枭”字不同,这玉佩上的“枭”字却多了一份张狂,像一只猎鹰,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奇怪了,这玉佩是落入江中后在胤的衣服内找到的,觉得好看就给悄悄收起来了,可是后来他却没有多问,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过,如此上等的玉佩在他心中估计也占不了什么地位,本以为对他而言或许是件有价值的东西。
“枭……是什么呢?”
慕君睿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阵手中的玉佩……
“把这个喝了。”
慕君睿听到声音,顺手将玉佩滑入衣内,笑着抬头看向来人。
“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
“解酒汤。刚才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连我进来了都不知道。”
胤坐在榻边,把手中的汤递给慕君睿。
慕君睿笑着接过去一口饮尽,道:“老婆大人真是体贴,知道为夫的需要大补啊!”
“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看。”
“啧啧!你要听,说一万遍都可以。”
喝下汤后头不似刚才那么疼痛,慕君睿调笑着一把揽过身旁的人,不出意料的倒在自己怀中。看着那蹙起的剑眉,慕君睿偷笑两声,心想:真是强硬的人,昨晚运动了一整夜,身体明明不怎么好还逞强。不过也不能因此低估这男人的实力,未了避免家庭暴力,还是赶快转移话题的好。
“这是哪里?”
“自然是我的地方。”
在慕君睿怀里挑个好地方舒服的躺下,今日早晨醒来身体就有一种奇怪的不适,腰疼得厉害,而某个地方也是每走一步就传来一阵钝痛。然而又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这种异态,只能默默隐忍,为了维护一直以来的威信,还真是自作虐啊!有个软窝,躺一下也是应该的,更别说这个rou垫是罪魁祸首。
“哈!原来你在孤国早安排好了地方,真是坦白的让人有些受惊啊!”
慕君睿叹息一声,低头看着放下坚强伪装,脸上露出疲态的男人。他该怎么说呢?这个男人,果然是早有安排,早有计划,这样费尽心机到底是要做什么呢?不过,无论他是要做什么,现在却又如此坦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这聪明的家伙早已经抓住自己拿他没法儿的弱点了。
“睿,你懂什么是爱吗?”
胤闭着眼,心想,招惹上这么一个不按规则办事的男人,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整一个迷团一样的男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自己是什么时候将他放在心上的呢?是答应他轻浮条件的时候,是那日醒来看到他拥着自己时的温暖,是他时而强硬时而西皮的性格,是那一次次以条件为借口的拥吻,还是昨日惊世骇俗却独断的话语?
——或许,都有吧……
“或许,一半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