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的,烙的,割的,好好的一个人,被利器作弄得体无完肤,笼统还就几个口的事儿了,要是他刚才晚一点,这人再被吊个几分钟就该在旁边悄无声息的死了。张尧摇摇头,镇定镇定自己,以防自己被这血腥味冲得吐出来。
那小孩儿咬着唇,在旁边嘤嘤嘤嘤的哭,听得张尧烦躁,他见那黑衣人还没回来,就对那小孩儿说:“哭什么哭,人还没死,出去打点水来。”
小孩儿一个nai嗝打出来,不知为何更加咬牙切齿,仍然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尧挑挑眉:“那就让他流血而亡好了。”
小孩儿脸一跨,眼泪珠子噗噗的掉,忙说:“我去我去。”说着就要站起来,可他用手撑地好几次都没法动弹,反而小脸发白,接着扶着旁边的墙壁一点点挪着,动作间,张尧看到他裤中的腿成怪异的弯曲状,整个小腿儿部位的布料都是暗红的血渍。
他一愣,下意识的说:“你的腿……”
小孩儿狠狠的瞪过来:“你可是还想打断另一条,公子已经失去意识,你别想再用我性命威胁他。”
张尧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这是穿到了什么人的身上,对一个小屁孩儿都能下得去手。
那小孩儿痛得一额头冷汗,却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似乎是准备单脚跳着出去。
张尧忙上前把他一把抱了起来,放到榻旁的椅子上。
小孩儿小拳头缩在胸前,一脸惊恐和诧异,握紧的手里一蒲晶亮的小针,看样子是想全部扎他身上的。
张尧脸抽抽,吓了一跳,忙往后退了一步。
小孩儿似乎对被张尧抱起来后放到椅子上这个举动惊诧得不行,小嘴半天合不拢,呆呆的看着他。接着,他疑惑的皱了眉,鼻尖上冒出了几颗小汗珠,对着张尧问:“你是谁?”
张尧一惊。
这是被看出来了?
要不就告诉他得了。
这么想着就要张嘴,可门被推开了,先前的黑衣人拿了几个小瓷瓶走了进来。目光落在他身上,又看了眼小孩儿,最后依旧低了视线,走到他身边轻声喊了句:“主子。”
张尧含糊的应了声,吓出了一声冷汗,他怎么把这人忘了,要是刚才嘴快说不定就被听到了。
他接过那小瓷瓶,打开闻了闻,全是草木的清新气息。
他看了看榻上那人的伤,再看看手里的小瓶,最后倾倒瓶口,将一瓶全糊了上去。
似是药膏极凉,居然有淡色的白烟如雾气般漂浮着,碰到药膏的伤口居然在顷刻间收了口,只留下一条rou粉色的疤。
卧槽。
张尧看了眼手里的小瓶子,吓得要死。
这什么药,这么叼,倒上去伤就好了。
转眼间,那人背上的伤就全好了,多余的药膏淌了下去,落在那人颈间,顺着皮肤纹理流动着。他动了动,似是要醒了。
张尧看看黑衣人手里另外的两个瓶子,就拿了一瓶往小孩儿手里一丢,装作很冷淡的说:“把你的伤治了。”
小孩儿一脸迷茫,看着榻上的人,又看看张尧,一会儿脸就憋得通红,惊讶得不得了:“你居然肯给我们用芳华露?!”
这东西叫芳华露?名字还挺好听。张尧拿了另一个瓶子,把榻上的人轻轻翻过来。前面的伤口并不是很重,但肩上几处割伤深可见骨。他打开瓶子,咕咚咕咚全倒了上去。那白烟浓重,几乎聚成了露水,又滴回到伤口上,也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伤口就全好了。
张尧一边注意着伤口,一边撇着那小孩,只见那小孩儿握着瓶子愣愣的看着他,然后就像捡了大便宜似的打开了瓶口,自己握着断腿咔吧一下正了位置,又把药哗啦啦的全倒了上去,倒完还警惕死死盯着张尧,似乎怕他反悔。
盯得张尧又去看手里的瓶子,想着该不会给他们用了什么珍贵得不得了的药吧,小孩儿被打成这样还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样子。
张尧摇摇头,再好的药也没有人命重要,他应该感谢这地方有这么好的药。
榻上的人呼吸均匀了起来,绵长有力,看起来短时间内是没什么事了。
张尧松了一口气,又让黑衣人打了水进来,用巾子轻轻擦着血渍,他生怕这人还疼着,下手轻得不得了,总觉得自己从来没那么细心过,擦脸时,他轻轻拨开了这人汗shi的黑发,等看到这人的容貌,张尧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