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忘尘嘴角含笑,眯起眼睛有些戏谑的看着他。
“我们有的选择吗?”略带讥讽的语气。
“在下实在是逼不得已,希望两位小哥见谅。”那人语气倒是诚恳,带着微微的歉意。
“随便你了,反正你已经上来了,不过希望你像你自己说的那样能在前面的镇下车。”柳忘尘淡淡道。
“那实在是谢谢二位小哥。”眼角带着笑意,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高节升一直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似是不存在般。
柳忘尘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确实伤的不清。
从包袱里拿出治疗外伤的药膏,递给他。
“给,这东西对你身上的伤口很有用。”
那人诧异的看着他,伸出手慢慢的接过来。
“谢谢。”两个带着足够诚意的字脱口而出,眼睛里有微微的shi意。
这么容易就感动吗?观察着眼前的人,柳忘尘对此感到不解。
却又不像是装的,感觉很真。
奇怪的人。
眼前的人已经钻进了车里,宽敞的车厢在多出一个人之后依然宽阔的绰绰有余。
毫不顾忌眼前的两人,这个满面风尘的不速之客就在柳忘尘带着探究的眼神下脱下衣服,开始上药。
古铜色的肌肤,新伤旧伤大大小小的疤痕布于全身,有些吓人。
这时高节升抬了抬头,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快又低下了头。
那人最厉害的伤口位于左肩,刀痕很深,可以看到翻出的嫩rou,森白的肩胛骨微微露出,显得格外骇人。周围的皮肤发乌,外翻出的皮rou甚至有些腐烂,很显然是中了毒。
柳忘尘微微皱了皱眉,这毒的症状像是很厉害的‘穿媚’。这种毒对皮肤危害极大,一旦被触及便会很快的在周身蔓延,被伤及的肌肤就会迅速腐烂,十分可怕。腐烂时皮rou下的神经却十分敏感,使得遭受毒害的当事人疼痛非常,并且肌肤腐烂,人体最外层的保护遭到破坏,大量病菌入侵,如同现代的艾滋病,患者在多种并发症中死去。
而唯一的办法……
“噗”的一声,肩部周围的烂rou已被用火拷过的利刃削去,而那人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嘴唇被咬的发白,但没有哼出一声,确实是条汉子。
这么疼痛,柳忘尘有些看不下去的闭上了眼,想想就觉得疼。
忽然想起般,从包袱里取出了自带的止血膏,这绝对是止血膏中的Jing品,自己也没带多少,可是看着那人这么,这么的勇敢(我们姑且称之为勇敢),柳忘尘很是佩服。
“止血用。”
“我有,谢,谢小哥了。”声音中带着沙哑。
“还是用我的吧,很管用。”柳忘尘劝到,那人也没再弗了他的好意,收下了。
全部弄完后,那人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敢问这位侠士贵姓?”柳忘尘有些试探的问道。
那人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舒展:“其实也没什么不敢说的,在下免贵姓齐,名争辉,号异天。”
柳忘尘心中一惊,脸上稍有变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笑颜。而一直低头看书毫不关心的高节升也突然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少有的惊异。
“久仰大名。”柳忘尘微笑着说道。
虽然在派内五年未下山,但是并不代表柳忘尘对外界一无所知,相反,二师傅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一些大事。
而这个齐争辉则是一个频繁出现的名字。
不是作为好人的代名词,而是魔头的象征。
“这人真的这么糟糕?”柳忘尘听过了关于齐争辉的一系列事迹,问过自己的二师傅。
“传言不可尽信。”当时的二师傅只是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而现在这个大魔头就在自己的面前,似是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
杀了名门正派的无数人,与真戊派的掌门夫人偷情,放火烧了少林门前的千年守门树,打伤少林弟子……恶迹数都数不清。
“什么大名,是恶名吧。”齐争辉自嘲的笑道。
柳忘尘笑笑没有回答。
不管这些是真是假,是不是有什么无法言语的原因,这个人确实是个包袱,累赘,招不起的人。但愿能在前面的镇摆脱他,自己可不愿惹上麻烦。
在三人的静默中,马车缓缓前行。
过去了荒野,周围渐渐有了人群,稀疏的房屋坐落在两边,到了。
小镇到了。
柳忘尘笑意yinyin的看着齐争辉,目的不言而喻:赶快下车吧。
齐争辉也没有推脱,笑了笑:“谢谢两位小哥的好意,今日之恩,他日必将奉还。”说着准备下车。
“等一下。”一直不言的高节升出乎意料的出了声。
柳忘尘歪过头看他,心里一紧。
“齐大哥先不要忙着下车。”高节升不紧不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