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端五十弦,
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
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
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好累,但真的睡不着。身后是若流栩久别的温暖的怀抱,但程懔云就是睡不着。
隔着湘妃竹的帘子,车窗外的一切是那么得惨不忍睹。不知道风有多大,程懔云只听见它在车外的肆无忌惮,以及随它而偷溜进来的腥味,程懔云想吐,但没有一丁点儿东西的胃里,除了使人更恶心的酸水外,一无所有。
若流栩的双手从后面紧紧地圈着他,生怕他摔倒,其实这是多此一举的,现在的路上又有几个人还在,又有几株草还立着呢?
“别再看了,睡吧。”若流栩的声音夹杂着哀求,使得自己听上去像是哭泣的哽咽。程懔云无声地笑了笑:“睡不着,断壁残垣上全是干涸的血迹,路上,应该还有几个血坑吧,我应该庆幸我是坐在车里的,不是吗?”
程懔云能感受到若流栩的心痛,因为身上的手臂更紧了。“懔,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闭眼就全是红色,还有若隐若现的腥味,是你,睡得下吗?”心里空空的,似是无边的落寂深渊,黑暗,见不到底,只有不知何处传来的猿啼。
后颈上一阵酥麻,眼睑速闭,沉入到那无尽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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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是那火焰在苟延残喘,殷红的泪在脚下哭泣,支离破碎的墙砖上依稀可见的琉璃,昭示着曾经的繁荣。极目远望,大殿之前,是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烨华王,烨华王朝之主。即使血腥,却丝毫没有破坏他的王者之气,但可惜,这天下已并非王土。
烨华王静静地凝视着下方,凝视着给他带来这一切的人。看不清,眼中是愤怒还是绝望。
“程懔云,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声音很沉稳,感觉不到一丝情感的沉稳。
一身深蓝的祭服,如丝般的青丝在风中飞舞,手中是一把长戗,闪耀着深蓝色的光芒,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诡异。男子没有回话,但脚已经向前踏出了一步,面容如雪般纯净,只可惜被几条血丝给生生毁掉了。
看着眼前的男子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烨华王笑了,笑的那么的泰然。微微勾起的嘴角,使他的气质显得邪魅而惊心,这才是他,这才是被誉为极乐国度的烨华王朝真正的当家。
“懔,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真的不愧是我选中的祭司,鲜血中培育出的铃兰,邪恶,纯洁,妖冶,魅惑众生,却又孤傲无情,呵呵……”烨华王根本不顾穿胸而过的砺剑,毫不介意胸口在降低的温度,他感觉到有东西从体内游出,还伴随着浓烈的嗜血味道。但,他不在乎。
轻轻的抚过男子的耳发,紧紧地盯着那双与翡翠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眸子,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宠溺,但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冷,“我既然折了你的双翼,把你带进了深谷,就不可能让你重回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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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恍若隔世,程懔云多么希望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哥哥还在身边,若流栩依旧是温柔而沉着,隳成天跳在周围顽皮。可惜,他不可以自欺欺人,现实也不允许他自欺欺人。
门开了有关上,有香香的菜粥味道,“懔,醒了就吃些东西!”若流栩小心地扶起程懔云,将吹凉的粥一口一口的喂着程懔云。
若流栩的脸色很苍白,神色憔悴的不像话,地牢里的生活看来将他摧残的厉害。“我想再睡会儿,你好好吃点东西,那样才好照顾我,不是吗?”悄然一笑,为的是给他一个安慰。
若流栩长叹一口气,将被子小心翼翼地拈好,然后端起托盘走出了房门。
平躺在床上,入目的是刺眼的红色,胸口又有翻江倒海的趋势。强行压抑住这种感觉,将它融为一体,这样程懔云才能真正睡着,才能真正活下去。
嘴角讽刺的翘起:“若流栩,不管你在怎么隐藏,恨就是恨,你眼底的恨是那么的明显,即使你不是恨的我,即使是我救你出来的。”
恨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被无限的放大,入深,越缠越紧,就像蔷薇,以杀死高树来凸显自己的美丽。程懔云不是傻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