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管你在怎么去追寻遗忘的足迹,那终究是遗忘的足迹。
已经是下午了,初夏的冷风吹在身上还是有些寒意的,只是,那窗前的人,仿若未曾感到分毫,只是静静的坐着,面无表情的坐着,宛若一尊了无生气的玉像,Jing致,却只是一尊雕像。
新来的侍女无声的更换着香炉里的残香,动作伶俐轻快。揭盖,取香,点香,插香,又再一次的掩上盖。大大的眼珠一位不明的憋了一眼窗前的人,顿了顿,依旧像以往一样默默地走开了。
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这样的情景,每天都在上演,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话剧,不断的重复,不断的再现。
今天是第三天了。
怜秋伸手从刚送来的盒子中,端出今天的药汤,那浓烈的颜色以及刺鼻的气味即使是已经多次接触,依旧让她感到一阵从心底深处翻涌起来的恶心。犹豫的看着端坐在窗前的人,那样Jing致的一个人,那样美,却没有光彩的眼睛,心痛,止不住的抽搐起来。她想不通,这样脆弱的一个人是怎么将这样一碗恶心的东西,脸不红心不跳的吞下去的。
“公子,药来了。”例行公事似的话语,有时候怜秋都觉得冷漠,但却也无可奈何。
窗前的人僵直的身影颤了颤,终于难得的动了起来。起身,深深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就走到了桌前,什么话也没说,举起青瓷碗,一饮而尽。周围静的,仿佛那喉间吞咽的声音都清晰若明。
尉迟逸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他知道,这碗中的药是夙隳夜特地给他配制的,否则不会这么难喝。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不是不想说,是无话可说。本来觉得没有什么的,但那天夙隳夜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震得他不知所云。
价值,什么事价值?生存下去的理由?
那一瞬间,尉迟逸顿悟。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活到现在的?明明什么目标也没有,浑浑噩噩的,漫无目的的飘荡,游走。回想当初在湮寒宫的时候,许是太沉溺于那种虚无缥缈的美好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这几天,天气都异常的明朗。尉迟逸就天天抬头仰望那一片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可又是那么的狭隘,心就象是被框住了似的,难受,却又没有办法逃脱那中桎梏。就这样,他天天就质问自己,“我到底能做什么,我为什么而活,我到底是谁……”
“最近荷花开了吧。”脑海里闪过那白色的纯洁花朵,尉迟逸自顾自的说着。
怜秋一惊,被那清脆空灵的声音震惊了。好……好温柔的声音……
不介意口中苦涩的味道,放下手中的碗,又一次转身,回到窗前凝望那片不属于自己的空间。
“你……”
“吱——”
怜秋正准备叫窗前的人,声音却在门被开启的瞬间截断。这个房间是被勒令监视住的,除她以外就只有一个人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那个人,就是她的主人夙隳夜。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夙隳夜一进门看了看桌上被喝的一滴不剩的药,又看了看端坐在窗口吹风的尉迟逸,心里突然感觉一股气就直往上冲。
尉迟逸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就像是被猛揪了一下,痛,但更多的是恐惧。夙隳夜,裕华王朝的阎罗。
带着习惯的微笑,尉迟逸转过头去,回道:“是,好多了。”
“舞蹈和音律是你的强项,但弱点就是体力太差。文采斐然,但写的字却是不堪入目。所以,作为礼物而言,你是绝对不合格的!从明天起你就要开始接受训练,训练的内容我会告诉怜秋,怜秋,跟我来。”夙隳夜依旧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尉迟逸淡淡说道。
“是。”
“好。”
眼见着门被关上,好不容易看见跃入房内的阳光又一次不见了踪影,尉迟逸心里空落落的。这个房间,是背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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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好一切,夙隳夜迁走了怜秋。
他的房间正对着的是一个池塘。含苞待放的荷花在荷叶的护卫下随风摇曳,看似柔弱的不堪一击的腰肢,其实正因为它内在的无情而坚硬的让人赞叹。莲特有的芳香伴着风绕进房里,清新,明净。
“呵,果然还是这里更干净,不像那里,进去就觉得恶心。”夙隳夜望着大片大片的碧色,点点滴滴的珍珠似的花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对着面前的空地叫到:“巳。”
只是一瞬间,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便多了一个人。全身都是诡异的黑色,半边脸被一张白色的面具遮掩住了,面具上什么也没有,纯粹的白与纯粹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怪异,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和谐。那人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那里,等候着夙隳夜进一步的命令。
夙隳夜眼中带着异样的神色,看了看这个大白天被自己的叫出来的人,那人还是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