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五更天不到,管事的下人便把常希等人叫了起来,叫他们拿着扫帚打扫尘土,搬运重物,还要磨米磨面,送到御膳房给主子食用。
常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搬东西时打量了一下这片区域。
杂役房是在皇宫中最不起眼的一小片地方,前面隔着几座长桥几座宫殿便是御膳房,每天不定期的有公公过来取一些食物盘子,而他们这些人,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只限于皇宫中的杂役房到御膳房这一小段距离了。
扛着装满白面的麻袋来到御膳房仓库时,几个奴才打扮的人正在逗着蛐蛐,常希扛着麻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便开口问道,“我是来送白面的,放在哪?”
那几个奴才听了声音,突然顿住,一齐偏头转向了他,首先看到的便是他下人的粗布穿着,为首的奴才几乎跳一样的蹦了起来,他高声叫道:“好个杂役房的下贱胚子,敢在爷爷这里自称为我?”
常希看着那奴才的衣服,有些不屑的一笑,“怎么,还要我自称奴才不成,都是同样等级的职位,何必在意。”
这句普通的轻描淡写很好的激怒了众人,他们一把扔了蛐蛐笼子,步步紧逼常希,而常希却没有退后一步,只是把扛着的麻袋放在了墙角处。
“二爷,别说这奴才长的倒真不错,细皮嫩rou的,脸蛋比女人都漂亮。”其中一个奴才小声说道。
“仔细看看确实不错,”为首的奴才摸了摸下巴,眼神里迅速染上一层色欲,他偏过头对其他人说,“把他做了,兄弟们一起。”
话音刚落,几个奴才便俯身向常希压去,可那常希哪是一般人物?只见他以风一样的速度扫了扫长腿便立刻撂倒眼前的两个奴才,转手拽住在后面扑来的一人,手一用力便听到那人骨头断裂的声响,他把骨折的人双手拽住扔到了几个还想扑来的奴才身上。
只是一瞬间,就是一瞬间,除了为首的奴才头,其他几个奴才全部倒在了地上,叫苦连连。
常希掸了掸身上的土,活动了一下有些抽筋的筋骨,果然还是不能用这具身体太大力的活动,才几个小动作,骨头便有些酸疼了,还好常希技法娴熟,不用太大力气便能让人筋骨皆断。
回头瞅了一眼傻掉的奴才头,常希一边往外走一边摆了摆手,“白面我放在墙角了,自己扛回去。”
还未到杂役园里面,常希便听到了一阵打骂声,掺杂着片片哭声,和女人锋利的叫骂声,混合在一起,刺耳的很。
刚踏进院子的门槛一步,一只砸破的瓷碗便朝着常希飞来,常希瞬间偏头,左手一用力,把瓷碗生生的捏在了指尖里,他皱着眉头,看向那个把碗砸来的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锦绸做的长裙,上面绣着几簇明紫色的百合花团,嵌着几个五彩蝴蝶,一身荣华礼服,彩锻漂漂落地,那女人的脸上扑着薄粉,嘴唇红嫩似樱,面容Jing致美好,一双杏眼染着粉脂圆睁睁的瞪着前面,她显示着地位不凡的发髻上,配着一把金色襄珠的玉簪,一晃一晃的闪着好看的光泽。
此时此刻,她正在做着和自己形象完全不符的事情,她拿着身后宫女呈上来成摞的瓷碗,毫不怜惜的砸着眼前颤抖跪地抽泣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卑微的跪在地上,粉红色的衣襟上沾染着点点鲜血,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仿佛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在她的旁边还跪着一个身穿补丁的妇人,那妇人一边大哭求饶一边护着旁边被打的小宫女。
在她抬起头的一个瞬间,常希看清了她的面容。
也在她抬起头的一个瞬间,常希的身体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自己一个箭步冲到那高贵少女的眼前,一把死死地制住了她的手。
“啊!有刺客!护……”那少女惊叫起来,却在看到常希英俊的面容时瞬间停了下来,她的声音降了几分,随即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常希的脸就不放开了。
“哥哥,哥哥你快些放开公主,那是长公主,那是皇帝的妹妹,碰不得的,哥哥,快些放手……”莫儿跪在地上,一边哭着一边拉扯着常希的裤子,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她的语气悲哀绝望。
长公主。
长公主。
皇上的妹妹。
我Cao,完了。
常希脑子里顿时一轰,他自然知道长公主这个身份在整个皇朝里占得地位有多重,也自然知道他抓着长公主手腕的罪行有多么可怕,他现在相当是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
没想到,刚来到元朝还不到两天,任务就要结束,而且自己就要把命也葬在这个荒芜的世界里了。
卧槽,这可不行,任务还没完成,死在这么个破朝代里,简直悲哀!
算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吧。
常希咬咬牙,一把放开长公主的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说道,“长公主如此尊身怎可屈身来到杂役房,又怎可亲手体罚宫女,这些若是传出去,长公主声誉便要受到影响,方才奴才也只是怕莫儿的血脏了公主的手,公主莫要动怒。”
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