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凤佑蹭了蹭头下软软的、毛茸茸的物体,吧唧吧唧嘴,继续睡。
向来习惯早起的冷钺已然出现在床边,略有所思地看向他。
捧起凤佑的手,从怀中拿出药膏,轻柔的抹上。
良久……日上三竿。
“啊……”凤佑打了个哈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算是起床了。
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人影,吓!
“你你你你你……”挖考,人吓人吓死人啊!
等一下!
脑中突然蹦出他想问很久的一个很深刻的比马克思主义还要深刻的问题!
“木木木木头,我我我我问你,那那那个,我的房子子子呢……”丢死人了,他怎么会结巴的!
“嗯?”冷钺发出一个单音节,似乎,他从来只会说单音节词汇。
凤佑吓得吞了吞口水,又问“昨天……”他刚才才想起来,昨天……
“哼。”冷钺轻哼了一声,眼角确是他自己也注意不到的温柔与宠溺的笑意。
“啊……”凤佑尴尬地叫了一声,撇了撇嘴,趴在床上。
像是找到了转移的话题般:“对了,木头,大娘怎样了?”
“……”冷钺不语,只是向窗外望去。
“难道……她?”凤佑的脸苍白几分。
其实冷钺不说他也明白,大娘定是凶多吉少了。
凤佑似乎感觉有热乎乎的东西在眼里打转,这是,泪?
他心下一凉,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上衣服,套上鞋子,便紧紧抓住冷钺的袖子,“快带我去见她!”
冷钺挑眉,淡淡的看了一眼凤佑的手,击掌。
婢女从门外走进,端着一碗粥。
“吃。”冷钺接过粥,递给凤佑。
“大娘凶多吉少,我怎安得下心吃饭?”凤佑皱眉。
冷钺脸上带着柔和,他好像发现了小东西的另外一面了。
“走吧。”冷钺道。既然现在不想吃,那就等回来再吃吧。小东西的rou太少,要养肥一点才好。睡觉时有些硌人呢。(冷爹爹的心真是不一般的黑啊!今天俺算是认识他了!)
---切换视角-------
冷钺并没有跟着进来。
“大娘!”眼角噙着泪,我跪坐在她的床边。
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后,没有人待我比大娘一个人更好了。大娘在我的心目中,就像我是亲娘,我最爱的亲人。父亲丢下了娘亲和腹中的我,只有大娘一人照顾着她……
如今,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大娘死去……
“咳咳……我如今也无法照顾你了……佑儿,去,去床下的右数第三个暗格里,咳咳,拿东西……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佑儿,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佑儿,男子汉要坚强,无论怎样,以后都不准哭……咳咳,我还想听你……唤我一声大娘……”像是累了般,慢慢闭上自己的眼睛。
“大娘……大娘!”我温柔地唤着,可是已经没用了。她再也听不见了。
大娘可是带着笑意走的。
我定了定心,擦干了眼泪,闭眼。
再睁开之时,已然是一片清明、肃然。
尽管有多少心酸,我都必须冷静下来。
五年前娘亲难产而死,五年后大娘又病重而死。
这病……哼,我冷笑。
玄沁,我是知道的。解药,只差一味,一味而已……再给我十日,我必能寻得最后一味药!
在镇子后的那座山,灵气充沛,常年云雾缭绕。因此生长着一些名贵的草药,称“仙草”也不为过,只可惜,还有十日……才是玖沁的结果之期!(药名为本人瞎编的,大家表介意啊~)
为何!为何老天要如此耍我!
尽管脸上露出悲愤之色,我还是咬牙,硬是挤回了流出的泪水。
大娘……床下右数第三个暗格?
心里不禁庆幸,木头未将这床换掉。
将床单盖过大娘的头顶,亲吻一下她染有白霜的鬓角。随即在床下摸索着第三个暗格。
“啪嗒”一声,暗格开了。
我将东西捞了出来。是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里面放了一个檀木盒子,还有一柄卷起来的软剑。
眼神闪了闪,确定门外无人,将心中的痛压下,打开檀木盒。
是一个玉佩,闪耀着青色的光辉,在我看来确是多么的讽刺。
玉佩下压着一张纸。将纸取出,字迹小巧俊秀,定是出自娘亲笔下。
“我儿,待你看到这封信之时,为娘相信你已经长大了。为娘只是想要和你说,不要恨你爹。盒中的玉佩乃是你爹之物,如若你遭难之时,便将它交与冷情庄下,庄内之人必定会为你解难。只是,为娘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用到它,只要你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这里还有一把软剑,它唤作赤龙yin,为娘便将它传与你作防身之用……如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