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而原先的竹凳此刻正在朱七的屁股底下。
此刻周家主子周文玉并不在书房内。
朱七斜睨了身边的人一眼,不耐烦的甩甩手,“去去去,小屁孩别烦我。”
“混账,我是你的主子,我的话你胆敢不听。”周怀一看他的态度更怒了。
朱七满不在乎的挠挠耳朵,一弹指甲内的污渍,“没看到我很忙么?!”
如他所说,他确实很忙,简直是恨不得双手装了马达,将桌子上的文书一扫而空。可惜事不如人愿,他的握笔写法还有待加强,不得不轻手轻脚免得把‘写’变成了‘画’,原本三个时辰可解决的事又硬生生的多了一倍的时间,这多花的时间已经够他郁闷的想撞墙,哪还有其他心思搭理这个啰嗦的‘小主子’。
周怀极为明显的不屑嗤笑,从文书下的题注一扫而过嗤之以鼻。那如狗爬的‘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朱七是耍了什么阴谋诡计才得到父亲的首肯。
不过这是父亲的决定他也不好插手,只能拐个法子找朱七的麻烦。
“朱七,我可不管你耍了什么诡计,本少爷是不会让你阴谋得逞的。”
朱七瞄了他一眼,连搭理他的心思也没了,这些日子天天如此就连神仙也会变的麻木。
话说回来,朱七目光略微有些幽怨的瞥了只是隔了十步距离却远如千山万水的另一端。撇撇嘴,当了书童后其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虽说是朝夕相处,可一天之中也就那么一时三刻的机会。
每日的午时过后,周文玉便会踏入书房内,然后命他将处理好的文书上交。
朱七无奈一叹,起初还以为有借机靠近他的机会。可惜,还未从他嘴里蹦出一个字来,周文玉便直接将他遣出书房内。
他也不是不曾动过小心思,比如故意将可以处理完的事拖拖拉拉可以借机磨蹭留下来,然而其结果却是极为郁闷的挑灯夜读的‘加班’。
“哎。”美人儿啊、美人儿,你何时才能为我敞开你的怀抱?!朱七目光幽幽,唉声叹气。
一直瞪视着他的周怀一见他如此矫揉造作立时一寒,细小的汗毛倒竖,倒退三步。你完全可以想象当一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做出一副幽怨的女儿娇态,那时很等的惨绝人寰。就已周怀弱小的心灵也承受不住的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脸的呕吐状,气急败坏怒骂,“朱七,你少惺惺作态,好恶心!”
“觉得恶心?!”朱七一指大开的门,“门在那儿,不送。”
吊儿郎当的态度,周怀越发觉得朱七可恨,一跺脚就是不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现在可是午后,说不定你父亲待会儿便来了。”为了应付他,朱七自有他的法子,慢条斯理打趣道,“难不成你想让他看你‘撒泼’的样子?!”
周怀闻言怒道,“朱七,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又拿父亲压我。”
“可有用不是么!”朱七嬉皮笑脸回道,这‘小屁孩’天不怕地不怕,却惟独对父亲极为敬畏,拿周文玉来堵他的嘴百发百中。
周怀气的脸色发红,这个该死的朱七仗着背后有‘父亲’撑腰软硬不吃,只能恨恨的撂下狠话,“你给我走着瞧,父亲一定是被你花言巧语迷了心窍,迟早有一天我会说动父亲把你撵出府去。”
“我等着。”朱七心不在焉的瞧着门外,估摸那人也该快到了,朱七实在舍不得少看‘他’一眼,初时因伏案疾书而未曾注意周家主子踏入书房已经令他懊恼了半天。
这种时刻他是两耳不闻身边事,周怀知道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不屑的嘟起小嘴,跨出了书房。
外边阳光明媚,五光十色。
呆愣的站了一会,小小的人儿却突然觉得有些惆怅,望眼整个周府内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这怎么可能?!周怀懊恼的摇摇头,他可是周府的继承者,这府邸内的所有一切都将是他的,他怎么可能会寂寞,这肯定是错觉。
‘都是这该死的朱七害得’周怀嘟囔,脚步很熟稔的走入花丛中,利用浓密的树木遮掩住他的身形。
他刚藏好就见父亲带着淮安从拐弯处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的父亲一人进了书房。
过了一会儿便见朱七泱泱的走出书房,周怀捂着嘴开心的咧嘴闷笑,现在每天的这个时候是他最为开心的一刻。怀着愉悦的心思他快步跑向私塾,为了每天的这个时刻,他可是连温习的时间的荒废了,偶尔不幸的时候都是踏着文老师的后脚步入书房,这样又免不了一顿戒尺。周怀奔跑间也不忘咒骂,‘该死的朱七,这一切都是你害得。’
‘哈欠,哈欠’一脸打了数个喷嚏,朱七看看外边天色考虑是否要去加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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