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面容憔悴的朱七跟随在童叔身后捂着后tun,一瘸一拐的朝着书房走去。
周四和淮安是自小就跟随着周文玉的贴身护卫,周府内只对他忠心耿耿,只要他下达的命令从来都一丝不苟的完成,所以这次朱七挨得五十大板也是实打实的。也幸亏朱七转世后的身子板皮厚rou粗才不至于皮开rou绽。不过走动时粗糙的布料牵动受伤的皮rou都是一阵锥心的疼痛,一路疼得朱七倒抽好几口气。不过听他人说常人挨了这实打实的五十大板通常都要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像他隔天就能走的也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一路走过的丫鬟或是小厮见到他奇怪的走法纷纷都捂嘴偷笑。
童叔回头看到他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两撇花白胡子翘起怒骂道,“你这个小畜生,若让我再知道你惹恼主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朱七不屑撇撇嘴,只是假装明白示弱的低头应‘是’。
见他这么顺从,童叔颇为安慰撂撂胡须安慰道,“我知你身体初愈,却也不能依着性子鲁莽闯祸。周家对我朱家施与大恩,我等粗鄙之辈万万是不可忘本。而少主年少还未脱离玩稚性子,做事随心了些,吾等作为奴仆自该相让一二,怎可以下犯上。想当初,若不是老爷见我可怜将我带进府内,说不定•••••••”
听着这篇不知讲述了几遍的长篇大论,听得朱七大为头疼,若说这类似饶舌唐僧话的不是童叔而是别人,说不定他早就一拳挥了过去。
勉强虚应着,私底下却加快了脚步,两人很快的就到了书房门口。
见到了目的地,童叔也就收口,再次对朱七威胁了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敲敲门,态度极为恭敬的说道,“主子,奴才叩见。”
“进来。”不一会儿,门内响起周文玉的清秀脱俗的声音。
童叔推门进去,朱七跟随其后,因跨门栏的幅度过大,结果后tun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朱七郁悒倒吸口气一脸煞白了脸。
踏入书房后,正想四处观察一番,结果还未来得及实施,就被童叔从背后强自性的压下头跪倒在了地上,“混账小子,还不快先行谢过主子的原谅。”若是往日,朱七还不至于一推就倒,可现今不比以往,只要他稍微一使力,伤口就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结果猝不及防下,就被大力压倒跪地。朱七大怒,却不是为了疼痛。拥有现代灵魂的他也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并开始慢慢容忍和或被动的接受许多事情,然而每个人都有他的底线,特别是拥有现代灵魂的他,某些事实在是令他不能苟同,就像上次周怀就不该辱骂童叔一般。而自尊心极强的他一向只认定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
以往,童叔就经常将自己的念头直接付诸于他的头上,那时朱七都念着几多顾忌和情分上,一向都较为迁就童叔。
在家中,他也一向是脾气倔强的主,平时极好说话有求必应,但若是心中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事儿,这下童叔可踢了铁板了。
他猛地抬起头,若不是tun部刺激过大,现在还是隐隐作痛,说不定他会就此跳起来。
然而,愤怒的视线却跌进一团令人迷醉的星雾之中,令他消融怒火而迷醉其中。原来朱七的猝然抬头,却恰巧与周文玉抬起的视线相撞,睡眼惺忪下的眼漆美中带着星光闪烁,美丽异常。
“无事,起来吧。”周文玉首先收回视线,像是未瞧见朱七眼中的愤怒,手下也不曾稍闲,一直翻着竹简。朱七这才注意到他那如玉的脸上,因彻夜未睡,秀丽的双眉下多了两道淡淡的Yin影,似为斑斓的白布一角添上了失败的一笔,明亮的眼也显得略微朦胧,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锐利。
童叔见了,极为心疼的说道,“主子,您的身子要紧,这些事都可交由下人来做。”
他身后的朱七顺势却也略显狼狈的站起,看着心仪的人难掩的疲惫之色略有一丝心疼,这般娇嫩的人儿实该是用来疼的,他那芊芊细手更该拨弄琴棋书画而不是那硬邦邦的竹简。
周文玉摇了摇头,给童叔他一抹要他放心的微笑,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和微笑,由他做来却又是那么的惊心动魄,“童喜,你先下去。”
来至现在,朱七这才知道童叔的名字叫童喜。
“可是?”童叔迟疑,瞅了他那‘侄儿’数眼,那狐疑的视线实在是令朱七心酸。
在周文玉的坚持下,童叔无奈,只能躬身退下。退走之前不忘低声警告,“若主子掉根头发,我便唯你是问。”主子这么文弱的人,让他和自己五大rou粗的侄儿再一起,童叔说什么也是不放心。
等童叔走了之后,书房内顿时沉寂下来,周文玉似有处理不完的事务,朱七却是找不到话题。
空气中似乎都流淌着沉郁的压力,朱七带着些许不安的挪挪身子,周文玉的不语让他有了很大的压力。
沉默了半响,实在是按捺不住的朱七首先打开僵局,“主子,请问有何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