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季少轩立马改坐为躺,四脚大开,一副待宰的样子。暗忖:死就死,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不知为何,仇奕看到小猪等死的动作便迅速消气,急速飙升的冰焰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未有过。
当仇奕的手碰到他时,季少轩紧张得要死,以为仇奕会对他施展暴力,把他拆散撕碎,不然以仇奕的性格,早就用刀一割一了百了,还用得着用手吗?想法是没错,可是小猪没考虑到仇奕的怒气已消了。
仇奕抓过小猪,放在肩上。小猪‘咦’的一声。
这家伙,还真想他杀了他啊。
“仇奕?”小猪犹豫了许久,最后决定提问,不然他会因好奇而死于非命。
“麻烦”语罢,走出房间,向大厅走去。小猪傻愣愣地思考着那句话的意思。
树下,清凉而且寂静;蝇和蜂飞到荫下时,它们的呜声也似乎变得分外的温柔;油绿色的青草,不杂一点金黄,鲜洁可爱,一望平铺着,全无波动;修长的花jing兀立着,也不动颤,似乎已经人了迷梦;树的矮枝上面悬着无数黄花的小束,也静止着,好像已经死去。每一呼吸,芳香就沁人了肺腑,而肺腑也欣然吸人芳香。一切都是灿烂辉煌;不时有微风掠过,吹皱了树叶,加强着光明;一层光辉的薄雾笼罩着整个庄园。
“真美,现代都看不到这么自然、完美无瑕的地方了。”和现代的人工照美比起来,这浑天然而成的自然之美比之好多了,现代人,真该反省一下。
仇奕嗤之以鼻,不明白那随处可见的花草有什么可看之处。小猪瞥见仇奕不以为然的表情,暗恼:大老粗一个,没点艺术细胞。
不过小猪,这跟艺术细胞有什么关系?不是审美观吗?
小猪看到竹屋的一瞬间,想到的是四个字:清雅小筑。
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体现出朝见皇帝的荣耀;这一边又是金银嵌镶的古彝,那一边则是当年罕见的泊来品-玻璃盆;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道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这又引来小猪一声赞叹,想不到外面和里面的风格相差那么大。
今天的邪天身着一袭浅绿色紫罗儒,原本披散的白发用绿珠带挽了个书生冠,温文儒雅。手轻抬茶杯,温柔一笑,朗声开口:
“红莲如焰,邪魅如天。。。。。。”语气一转,隐含淡淡的哀愁和痛苦“莲不焰,天不邪,莫问情愁噬邪天。。。。。。”语风再一次转,绝望中又带点期盼“红莲无情,焰火忽离,情深似海,永世之情。。。。。。”
“好,很好,不过似乎太过于悲情了,请问是否邪谷主所作?”清澈无邪的声音打破邪天沉醉于回想,邪天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仇奕觑了觑心虚的小猪,大方地从门板口走进去,坐在邪天的对角。
“过奖,正是吾之作,怎样?不错吧,哈哈~”邪天自恋地说道。身后似乎出现一幅背景:一朵朵红艳艳的玫瑰在邪天背后绽放着。
“是不错”但他可不可以收回对他的赞美呀~他现在后悔着。。。。。。
“仇奕贤侄,你觉得呢?”是你的话,应该知道他话中的意思。
正在吃着早餐的仇奕想不到邪天竟把矛头指向自己,虽然很厌烦回答无聊的问题,但看在师傅的面上还是要回应下的。
放下竹匙,冷淡地说:“不好”
邪天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稍后又化为温柔,轻柔地说:“哪里不好了”别仗着你是他的徒弟就以为不敢动你,仇奕!
“没有理由,就是觉得不好”邪天,难怪师傅要离开你,你实在太令人失望了,这样的你何时才能懂师傅的心思。
虚伪,季少轩BS仇奕一眼。一个艺术白痴,能懂多少?问他还不如问别人。
季少轩只看到表面的恶斗,没看到暗中的汹涌。
仇奕直接无视小猪,不是没看到小猪眼里的轻蔑之意,只是他不想多加解释而已,解释又如何,不解释又如何?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呢,附庸俗雅本就是自己所不屑的,这世上,大概只有师傅懂他罢了。
思绪回到十四岁那年。。。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黄土呈红,整个山庄成了修罗战场,围战的人不断死去,每个死去的人都有个共同的特征:身体血流如注,看得出出手的人有多么深的恨意、有颗多么残忍冷酷的心,而这个人正是一个不到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然全身上下被对方的血溅得不成人样,但那双嗜红如血的瞳孔,妖艳血红中又夹带稚气,更重要的是他的发冠,分明是未及十六岁的少年冠。
这样一个男孩,究竟背负着多深的仇恨,能狠得下心肠杀了那么多的人而无同情、不忍之色,有的只是深深的快意。或者他心本邪恶,才能残忍地杀害一个又一个的人。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了”对于男子的哀求男孩只露出讽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