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我的世界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整天就表现出我是一个地痞无赖或者混混,每天早晨傍晚按时溜出门,去偷偷东陵白雪,西房桃花。
有的时候被一大堆人抓住,想要揍我,那时,那人一袭白衣,飘然而来,拧着我的耳朵把我拖了回去。
但是我每次都忍不住想去折西苑的名贵的梅花,东篱灿烂的菊。
几乎成了远近闻名的采花大盗,每家人家添新品种,总会对我一防再防。
对这件事,那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我去,任我来,他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要你开心就好。
的确,我现在,真的很开心。没有任何束缚,也彻底的放下了前世所谓的傲气,疯疯癫癫地,自由自在地活着,即便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即便失去了以前的记忆。
一年前,我满身泥污躺在地上时那个人救了我,殊不知,是否也是他救了我的心?
那年醒来得时候,他就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再也不放我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脸,他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看起来,如此的悲伤。
我便留下了。
然后他告诉我,他叫莫宿星。
以下是我两年来经过无数访问对莫宿星此人得出的结论。
如果你走江湖而没有听过莫宿星,那你真的可以去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然后转世重来了。
你想想那个在位一年就让一个原本不知道叫什么的小帮派成了天下第一阁,并吞五岳剑派以及N多个小门小教,让无数英雄豪杰死心塌地,这样的敬业的劳动Jing神何其可歌可泣。
如果说莫宿星是新世纪的武林鼻祖估计还得付他一笔折寿费,说他是天人传说他怕会嫌盘古长得丑,配不上他,如果说他是神话,他十之八九会嫌神话不够fantastic。
由记当年花重锦官城之际,芙蓉城的遍地黄金因莫宿星的回眸一笑而闪闪发光——升值了,就连升斗小民也知道,莫宿星一笑,不仅冻河开封杨柳出芽白鹭上青天,而且白菜涨了三个铜板,猪rou涨了五个铜板,鸡蛋饼也不再买一送二,莫宿星笑一笑,烂白菜的价位也堪比黄金。据说有个猪rou张,只因为莫阁主在行辇上无意的冲他案上的五花rou笑了一笑,第二日就大红花轿娶进了城主的女儿。
我气愤地吸气吸气再吸气,捏了捏脖子又握了握腰,当真怀疑这些莫阁主碰过的地方怎么没有变成金的。
这样的人,被我遇上了。
这对我而言,是喜是悲尚未定夺。
前生曾算过一次命,说我的命运会有两个中转点,一个在十二岁,一个在二十二岁,在这两年里,我会遇到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然后我的一生将被改变。
上辈子,我就在十二岁的时候遇到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然后在二十二岁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算了,想起来我的肺都会疼。
莫宿星是我见过的最英俊的人,他的眼下有一颗泪痣,幽蓝的,闪着冰冰的蓝光。
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躲在树后偷偷的看他,看他有如一个逍遥的诗人,摇着扇,在风里微微叹息,带着一种让人落泪的美。
每次偷看都被他发现,每次他都揪这我的耳朵把我揪出来,然后微微一笑,笑着抚平我的领子,从不问为什么,也从不生气,仿佛我偷看他是一件让他很高兴的事情。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冲着他傻笑,再傻笑。
只是如果我知道我的笑会在不久的将来永远的撕破我和他之间有如无声秋画一般的静谧美好,我明明只是想让我喜欢的人生命里掀起小小的波澜。不知不觉,我却撕下了命运旗帜上的长长的一条,让我们之间的一切交际破裂,从此永远的活在咫尺天涯之中……
……如果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对莫宿星笑一笑,一笑也不会……
这是后话,我不愿多提。
我再次躲在树后偷偷的看着莫宿星,看着他轻轻地摇动折扇,吩咐手下的使者做事,身子微侧着,动作又如在画一幅画,肆意挥洒,有如不受一点拘束。我一敲脑袋,又看呆了,多少次了?十之八九又得被莫阁主调笑打趣上半天,无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逍逍……有什么事么?”耳朵一疼,又给揪出去了,“呵呵呵呵呵……阁主大人啊……没事没事,您老慢慢忙……”我摇头,抓耳,挠腮。“还有,请、不、要、叫、我、逍、逍!”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