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宰相府大厅被酒气弥漫,雷拓乖巧的在门侧端着酒壶,看他的姑娘们施展高招的技巧。在洛忘的掩护下,悄悄转身离开。承晔死后,宰相大人随即消失,华丽的宰相府一下子变得死气沉沉,东西被仆人拿得七零八落,而刚才的小仆告诉雷拓,只有最东面宰相原来的卧房一直房门紧锁,雷拓微微眯起眼,身型一闪已来到了屋顶。
要判断宰相的卧房并不难,后院房间最大,方向正东的必然是,
“找到了!”雷拓一跃而下,轻巧的从窗户跃进房间。
借着月色雷拓环视着屋中的摆设,不华丽却很庄重,家居再简单不过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原本雷拓以为这屋子该有密室的,毕竟那样才叫刺激,可……这屋子的内面积和外面的面积看上去一样,除非地下有洞,雷拓微微皱起眉,难道他猜错了?宰相真的跑了?
灰溜溜的从窗户跳出,雷拓凝着眉,他怕最坏的消息不是宰相跑了,而是被展欢抓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雷拓背后响起,不怒自威。
“小的,迷路了!”雷拓下意识的缩缩头,转过头,看到的却是一个白花花的老头,白天扫地的那个。
老头的脸几乎全部被胡子覆盖,但那双眼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睿智和威严。
“这里似乎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雷拓笑了,笑得很放松,笑得让老头感到丝丝凉意。
“你笑什么?”
“我很庆幸,你没被抓走!舅舅……”小仆告诉雷拓,这里并没有白胡子的老人扫地,没有密室还能继续留在府中,自然是换了一个身份,如果他舍得剪掉他的胡子,雷拓觉得会更容易隐藏。
老人也赞许的笑笑,“臭小子,你来找我不是来尽孝的吧,告诉你,要东西我没有!”
雷拓委屈的皱着眉,谁说跟聪明人说话不头疼,这老头第一句话就堵住了雷拓的嘴。
“照这么说,你要把东西交给大厅里的那个人?”既然他还没有被抓,那么大厅里的那位将军该和雷拓抱着同样的目的——兵符。
“他?”老头的脸上多了更多的嘲讽。
“那么您是在等待援军,打算自己掌管朝政?”雷拓看着身体依然很健壮的老头,就算真的让他当了圣雪的皇帝,不知道能挨几年。
“混账,身为臣子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我不是臣子,我是一个商人。”雷拓调皮的摇晃着手里的酒壶,“别浪费了这上好的酒,虽然没有歌舞相陪,这月色也很不错。”如果能灌醉这老头说不定还有机会。
月色下,一个漂亮的年轻人和一个严肃的老人相对而饮。
“我老了,不知道还能守候这里多少年?”
雷拓看着杯中月亮的倒影,轻轻叹了口气,“如果承晔没死,你会把兵符交给他吗?”
“不会!”看到雷拓皱起的眉,老头笑笑,“我已经交给了他一半兵符,这一半自然不能再交给他!”
雷拓了悟的点点头,他早知道在这老头心里承晔是最佳的继承人,而那个人却因为他不在了。他不只欠承晔的,甚至欠圣雪整个国家的。“我会杀了展欢。”雷拓承诺似的开口,听到的是老头无声的叹息。
“欢儿太过心狠手辣,这样的帝王不能管理好圣雪。”
“为什么一定要帝王管理整个国家,如果他不在了整个国家就在下一秒陷入瘫痪,这么不科学的政治体制,我还真不理解你们为什么一直把着不放。”雷拓杀展欢与圣雪无关,只为承晔,明明是两个人的仇怨,现在却牵扯上整个圣雪的安危,毕竟如果展欢死了,整个圣雪陷入兵荒马乱的境地,他就成了千古罪人。就因为此,他要在这里想办法稳固圣雪的朝纲,就因为此,他要在这里想办法调集军队,都怪这该死的君王体制。
“帝王管理?”老头不解的低喃着雷拓的话。
“老头,你在官场这么多年,该知道权衡的道理,朝中自古以来就有忠有jian,为什么,因为jian臣也有jian臣的用处,皇上也需要做一些不三不四的勾当,一味的正派行事并不能解决全部的事情,看看你大厅的管家,你这样的重臣居然有那样的管家,不就是为了应付一些你不想应付又不得不应付的事吗?”
“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作为皇上一定要为天下苍生着想。”
“你说的没错,不过老头,一个人的寿命和一个国家的寿命可以比吗?你能保证每一代的君王都是好的吗?多少国家都是灭亡在君王的昏庸无能下。能长久存活下来的不是人,而是体制。”他曾经想过将这些告诉肖若寒,却在离开他的那一刻决定永远将这一切埋在心底,朝廷的争斗与他无关,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始终只是这个世界的一抹孤魂,若不是今天醉意朦胧,再加上满腹的牢sao,清醒的雷拓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体制?”
“老头,看你这胡子就知道你是个老顽固!”雷拓笑着举起杯中的酒,“如果有这样一个朝廷,可以在没有君王的时候依然管理好国家,各个机构相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