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拓国,国都。
皓白的月色下,一只鸽子煽动着翅膀,越过数重瓦砾,飞向城市的中心……
华丽的寝宫中,一双手慵懒的从浴水中抬起,拿下鸽子脚上的信笺,笑容在俊美的脸上扬起,“所有关于你的消息似乎总少不了男人!”肖若寒宠溺的喃喃自语,
“陛下,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娇嗔和埋怨。
“放手?”原本温柔的表情在转过头时变得冰冷,“我从不知道什么叫放手!”
“可是陛下不是已经放手了?”
女人秀丽的长发在被拽入水中的时候发出痛苦的低鸣,“静香,你该知道你的身份!”肖若寒的声音带着嗜血的冰冷。
“臣妾自然知道!可陛下也该知道,现在的拓王爷已经是圣雪国的新任国主了。”
“这才是朕真正离不开他的地方,他总是带给朕无数的意外和惊喜。”肖若寒松开手,披上宽大的浴衣,随风浮起的衣边凸显着让人畏缩的霸气,他注定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遥远而冰冷。
“静香,当年是你放走了他,现在你就去把他给朕带回来。”
……
月光下,一颗珍珠般的晶莹从佳人脸上滑落下来,四年前,她将雷拓扮成静香亭的花魁送出城,在肖若寒登上帝位迎她入宫的那一天,她真的以为她得到了,她相信每日在他身边的她一定能胜过远在千里的雷拓,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身边即使有数个爱他的男人,肖若寒还是忘不掉他,为什么她用心的服侍换不来肖若寒的一句温柔,而他却总是在听到雷拓的任何一点消息时就挂上那样的笑脸……为什么……为什么雷拓就可以得到四国国主的倾心……
千里之外,武盛边境,一月一度的交易日。
“为什么最近总是打喷嚏,病了吗?”夜无痕看着总是昏昏欲睡的雷拓,有些担心。
“感觉更像是被诅咒了!”不只打喷嚏,耳根经常发红。
“……”
看到夜无痕铁青的脸,雷拓呵呵赔笑,“那个,我怎么会被诅咒呢,我是巫女,要诅咒也该是我诅咒别人!呵呵!”
“小拓,你……”不是巫女。
“那个,”雷拓为自己粗心说错了话感到懊悔,他可不想给夜无痕解释“巫女”的由来,还有他过去的情史,毕竟他自己说出来和天桥底下说书的说出来是两码事。“你的生意这么不好,半天都没人来买马,不如我们出去逛街吧。”
“逛街?”
“买东西,呵呵,我很喜欢你上次送给我那把匕首,也想买一个还礼。”如果雷拓意识到,他现在是身无分文,估计他不会找这么烂的借口。
雷拓还是很喜欢夜无痕的帐篷的,如果床上的被子再松软一些,纱帐再优雅一些,桌子换成茶色的,杯子换成白玉的,墙壁上挂上他最喜欢的百梅图……
“我不会换家具。”一盆冷水适时的从雷拓头上泼下,让正在胡思乱想的人移开脚步。
“为什么?”恋恋不舍的看着卖主推销的羊绒地毯。
“……”
“小气!”这是雷拓认为最恰当的理由。
远处聚集的人群很快吸引了雷拓的目光,“卖什么的?”
“没什么!”夜无痕很快的扫过人群,很快拉着雷拓相相反方向走去。
雷拓知道,那是卖马的,是南部草原的马,生意火爆得可以,看到夜无痕那张冷冷的脸,雷拓只得乖乖闭嘴,想办法哄他开心。
“这个漂亮吗?”雷拓拿起一匹Jing致的白布,细滑的手感虽然和皇宫中的没法比,但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上等货色。“老板,这个怎么卖?”
“五十两!”
“你还不如去抢!”开口的竟然是一脸平淡的夜无痕。
“客人,这可是上等货色。”
“什么上等货色……”
雷拓苦笑不得的看着夜无痕和小贩讨价还价的样子,商人果然就是商人。一抹反射的金光晃过雷拓的脸,转过身,雷拓微微牵起唇,不远处一个小贩在向客人推销匕首。
“这匕首怎么卖?”雷拓扫了眼刚刚反射光的匕首,目光凝聚在小贩的腰上。
“二十两。”看到新的买主,小贩笑着迎上来。
雷拓笑笑,伸手摘下左耳的蓝色耳坠放在小贩手里,阳光下璀璨耀眼。
“好好,”小贩小心的拿着耳坠,将匕首放进雷拓手里,
雷拓却摇摇头,“那把!”目光锁定小贩的腰,一把金色的匕首上面刻着展翅的金凤,镶嵌着蓝色琉璃的把手Jing致的隐藏在腰间,
“这把不行!”
“为什么?”雷拓淡然的开口,却带着让小贩颤抖的冰冷。
“那个,那个……”
“那颗宝石不值吗?”
小贩矛盾的握着手里的宝石,又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好吧!”
让人陶醉的笑容展现在雷拓脸上,与刚才杀人的目光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