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冲出一群野狗,围成一圈对着我狂吠。我安静的站着,身上的血腥味浓重的让我恍惚,平静的看着这群狗,这群狗倒是越吠越起劲。
“吵死了,一群死狗叫什么叫啊。”小树不耐烦的推门而出,看到我,眼睛突然睁大,瞳孔剧烈收缩,一声惨叫;“鬼啊!”然后很没出息的就晕倒了。
屋内的人听到小树一声惨叫后,全都出来,安第一个看到我,他的脸突然白的很难看,眼神空洞茫然的看着我,跟在他身后的言姑娘看到我就掩着嘴迅速转身,隐隐听到呕吐声,南希倒吸了口气,白着脸呆愣愣的看着我。其实别人与我何干。我一直看着安,当我在想他会不会和小树一样晕倒的时候,他脚步虚软的走到我面前,轻轻的抱着我,真的很轻,我感觉到他的恐惧,他在颤抖,害怕吗?是害怕我这张脸吗。心突然跟着缩紧。
一滴,两滴、、、、、、滚烫的shi意从脖颈间传递到大脑,四肢。我呆立不敢动,甚至不敢侧头看安的脸,他哭了,安哭了,为什么要哭。
我想不明白。
安一直轻轻的抱着我,给我换衣服,给我擦身,吴大夫来看到只是摇了摇头,他说:“伤口已经处理的很好,只是这张脸是彻底的毁了。”
我感觉到安抱着我的双手突然收紧,我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不过给公子处理伤口的人医术实在巧妙,不知道公子可不可以帮在下引荐一下、、、、、、”
吴大夫还想说什么,但被南希不耐烦的“拎”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我和安。
“是谁伤了你?”安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
我依旧安抚的拍着他,直到他握着我的手,他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原本纯净不染尘世的眼睛染上一层Yin郁,他的眼眶因刚才落泪还泛红。
我的心突然像被针刺了,揪紧着难受。我捧着他的脸,他放下我的两只手,抱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安一直重复这三个字,声音就在耳边,虚弱的、颤抖的,却震的我耳膜生疼。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很简单的一个字,却牵扯到脸上的伤口疼的我吸气。
“不要说话,你会疼。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每次你受伤我都不知道,小九,我很没用,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苦涩深沉。
“小九,我很喜欢你,可是你一直就像个谜,即使你站在我面前我也看不清你,我不知道下一刻你会发生什么,你存在的那么不真实,我总觉得我在做一个梦,梦醒了,你就不在了。”
我的手握上安受伤的手,不可抑制的用力,他像感觉不到疼的用力回握我的手。怎么可以只是一个梦。
我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冲动毁了这张脸,这能代表什么,我不想安那么难过,如果安是因为这张脸爱上我,那么至少我还有他爱的理由,只要他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又为什么要介意他为了什么和我在一起。
不敢侧头去看安的表情,如果他不要我了那么就是我亲手把他推离我身边的。
“你站在门外全身都是血的时候,我很害怕,如果你伤的不是脸,如果门外是你的尸体,我该怎么办。小九,我害怕失去你,你不能那么残忍,让我爱上你后你却让我失去。让我保护你,即使你觉得我没用,你也不要瞒着我,我宁愿替你承受。”
安的声音低沉颤抖的在我耳边,我听的很清楚,清楚的让我怀疑,他说他爱我,他扶着我的肩面对面的看着我,他的眼睛很shi润,但眼底坚定固执的让我心悸。他说他爱上我,可是我更难过,整个心不可抑制疼痛的颤抖,我做了什么,我让这个爱上我的男人承受了什么,我该怎么告诉他因为我不相信他,所以我毁了自己的脸,没有人伤害我,是我自己在伤害自己,从老头死后一直都是我自己在伤害自己。
安,真正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我不要这只是个梦。”安靠近我,亲吻我的眼睫。
原来我真的没有资格爱人,垂下眼睫,他的吻落在我的眼皮上,轻柔疼惜。
可是我不想放手,即使我不会爱,即使我没有资格爱。
但是这个男人,我想拥有,我想好好的保护他,不要再受伤。
抬起相握的手,我轻吻他的手背。
不会是梦,我会努力不再让他害怕,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只要他爱我。
回抱着安,我的爱人,我不要他难过。
可是安的眼里还是变了,不在是那种云淡风轻,多了坚定,他的视线总是在追寻着我的身影,只要我一回头或一侧身都能遇得到他的视线。
但我不讨厌那种感觉,反而心里很悸动,他的眼里只有我,他在看着我,看着我一个人。
我内心是愉悦的,如果安不要看到我脸上的伤时眼神转暗,我会更愉悦。安不在乎我毁容,却对我的伤很内疚,他认为是他没有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