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日推移,从侍女们小厮们的交谈中,夏夫珩基本对他身处的环境有了了解。
此处名为长兰,算是当世大国之一,在诸多小国的环绕下,还另两个强国,北方的北诏国和位于南边的南诏国,于是三足鼎立,北诏世代信奉Yin阳,其力量不可小觑,上代皇帝为了维持一方平静,把自己的六公主送去了北诏换取北诏最为得宠的皇子微生月白做质子;而位于长兰以南南诏国,向来被北昭和长兰人称为蛮夷之地。南诏号称国教的五毒派,却是强盛无匹,建国三百年来,南诏甚少参与中原各国的纷争……
于此,三国属地之内,几乎没有战乱。
而他的母亲呢,名为抱琴,原是父亲的贴身内侍,父亲还未有一方封底时便常伴身侧,姑且算是青梅竹马吧!
母亲虽不是什么倾国倾城,却也是温柔恬静,知书达理,素来得到父亲宠爱。
至于他的父亲夏景轩,也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除了风华绝代,才华满腹,是谦谦君子一枚,虽然还不知道这谦谦君子,如今身在何方……
听到侍女们私下谈论他的父亲,俱是一片歌功颂德的溢美之词,夏夫珩却在其中察觉了些许奇怪的地方,所有的功绩都是在夏景轩有封地之前,而有了封地以后,关于他的属地有过何种作为,却从来没人提起。
是没人知晓吗?还是没人敢提呢?
直到后来的某日,一个嘴快的粗使侍女无意中提到了“当年皇上…”几个字,当即惊得他人脸色数变。
而再后来,夏夫珩再也未曾见到那名侍女,众人却似乎毫无所觉。
这一日,侧夫人正将他轻放在榻上,拨弄着他额前刚长出来的发,眼中忧色甚浓,“眼看满月将至,我儿就要见到太后了…”说到这里,她语声轻颤,喃喃低语道,“但愿别出事才好…”
“夫人,瞧瞧这两个。”九珍低笑推门而入,手上的动静放轻不少,谁都知道夫人非常疼爱小世子,凡进屋的人都要比往日更小心几分,决不能打扰小世子歇息。
“这两个丫头,夫人看着如何?”
侧夫人拭去眼角的shi润,起身帮夏夫珩盖好锦被,“带到外间吧,我即刻就来。”
九珍点头退下,在她身后紧跟而行的两名六七岁左右的小丫头,夏夫珩翻了个白眼,这不是诱拐幼女?模模糊糊,听不清他们交谈什么,只是侧夫人对两人十分满意,点点头便将她们二人安排在他身边是得安排几个内侍。
翌日。
夏夫珩任由侍女将自己抱在怀中,唱着歌拍哄抱着他走动,在心里叹了口气,来这里一个月了,他是能确定,这里真的不是属于历史记载中的任何一个朝代,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天一如既往的睡了那么一觉,就从二十一世纪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既来之,则安之,赶紧适应这一切。
“珍姑姑,世子弟弟好乖呀,不哭也不闹呢!”说话的正是跳珠,此时她已经换上淡粉色的一等侍女装,头上简单挽起童子簪,此时正站在九珍身侧,好奇仰视她怀里的夏夫珩。
跳珠觉得颇为奇怪,照常理来说,婴儿不都是会哇哇啼哭,可小世子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不哭也不闹,好生乖巧。
不待九珍说话,另一个与她年纪相仿身穿淡绿色衣裙的撼玉嗔怪的瞧了她一眼,纤细的手指不留情的戳了戳她的脑袋,叮嘱道,“这是在珍姑姑面前,在外面可不能将世子换做弟弟,叫别人听去了,这是以下犯上,要杀头呢!”跳珠撇嘴,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样。
九珍一来一回瞧着这两人的互动,心里对撼玉多了几分赞许,小小年纪便这样机灵。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在两人脑袋上不重不轻的拍了一记,“往后你两都是世子的内侍,身份比府中一等侍女都要高出不少,不过里外尊卑,还得谨记,嗯?”
跳珠疑惑的望着九珍,小嘴撅的老高,倒是撼玉,在听到九珍说到内侍时,小脸早已通红,脑袋埋的低低的。
九珍怜爱的将怀里的婴儿细细打量,合着双眼,轻轻呼吸着,安安静静的模样,看得出清俊的轮廓,眉目细长,和别的婴孩比起来,竟显得分外沉静安然,嘴角含笑,那丝笑意虽淡,却有几分清雅悠然的味道,与其他孩子含着泪水满眼好奇的样子截然不同。
夏夫珩好似有所察觉,呜咽一声睁开眼,与九珍对视,圆圆黑黑的眼睛很是可爱,九珍溺爱伸出手指点点他的鼻尖,沉yin片刻,“好了,你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夫人在前厅该着急了。”
“是,姑姑。”撼玉伸手碰了碰跳珠,这才转身小小的身影利落的收拾起来。
夏夫珩任由九珍抱着自己走动,合上眼不在做理会,寻了个踏实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果然,越接近满月,王府里不管是管事还是小厮侍女越是谨慎,个个沉默不语,只管低头做事。
这日,夏夫珩终于盼来了满月进宫,一大早王府就忙开了,沐浴完毕,撼玉为他穿上淡蓝镶银小袄,跳珠又替他顺了发,侧夫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