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澈一惊!无奈手被他死死的握着,她略微苍白的肤色隐隐的透着一丝绯色。温倾仪见她有些不自在,连忙收回了手笑道“我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你…真的在等我?”她淡淡抬眼,疏离的目光中含着一抹殷殷期盼。
“那是自然,我天天都在盼着你呢!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却怎么不见慕容公子”
闻言!她别过了脸去“哥哥他和顾大哥一起提前回白鹭书院了”
“顾大哥?”他有一丝的好奇
“顾大人的儿子!顾南风”
“我没有什么映像了!”
“没事,日后定会再次认识”她轻轻放下茶杯,清水若芙蓉般的一笑“到时温大哥可别嫌我沉闷,不和我玩儿了”
“怎么会!”温倾仪忍不住心神一荡!“书院苦闷,我自是会陪着蝶澈的”
“你…叫我什么?”她凝了凝神色,面色却柔和了许多。温倾仪不确定的再重复了一遍:“蝶澈…怎么了?”
“没怎么,我喜欢温大哥叫我的名字”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温倾仪便知道她定是对自己是有意的,忍不住内心一阵的欢喜。慕容蝶澈外表看似无悲无喜,可是却是及其本真的一人。她喜欢便是真的喜欢了!于是这天他带着慕容蝶澈禀明了父母,便启程去白鹭书院,约定休沐之时都定期回家看望。
西岳离白鹭书院并没有多远,走水路半日便到。温倾仪出门之时只带了韵诗一人,为避免她尴尬,特意还为她戴上了面纱。蝶澈说只能让韵诗和自己的婢女住在同一处,书院中求学的子弟是没有单独的住处,平时都是自立的解决生活问题。顾大人一生清廉勤检,不喜书院中奴婢成群伤了风气!
听闻蝶澈此言,顾唯一生也却如历史中所提!他是问学侍从中选拔出来的优秀人才,专掌内命,如任免宰相,宣布讨伐等。有很大的实权,职务为“内相”主管文翰,并主管编修国史。自己能有幸拜在他的门下,自是什么苦都愿意吃!
白鹭书院坐落于仙峪,与长安城相接不远。但因为山路崎岖蜿蜒,山石险峻的关系去的长安必须绕行西岳。而此处地势开阔平缓,峪道两边花木繁茂,绿草如茵,溪水汇而成潭,如面面明镜。温倾仪一路观来,大感天子书院果然气势恢宏!
顺着丰美的河水而下,官船停在一个依崖就势而构的港口。蝶澈勾起一抹清幽的微笑,拉起温倾仪的手“已经到了,我们下去罢!”
温倾仪望着蝶澈空灵毓秀的微笑,又见他不避嫌的拉着自己的手,内心一阵的甜蜜不由握紧了她的手随她走出了船仓。
出得这方寸之地,温倾仪放眼岸边一瞧,却见岸边有人等候。那是一位身穿青衣华服的公子,眉眼略微俊俏清秀看谁都是笑盈盈的模样,长相不是十分出众但很具有亲和力和一身隆重的书卷气。他看见慕容蝶澈走出来禁不住心头一阵狂喜,当看见慕容蝶澈和温倾仪两手相牵时却失去了笑意!
“顾大哥”蝶澈下了船拉着温倾仪的手还未放开“怎么是你来接我,哥哥呢?”
“他…”顾南风打量了一下温倾仪,眼神中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他被书院中繁琐的事情缠身,特让我来接你们”
“如此劳烦顾大哥了”蝶澈淡淡的行了一礼,又为二人做了简单介绍。
“顾家和温家是世交,我和倾仪小时候也算见过。近年对倾仪也有耳闻,算不得陌生”
“温大哥之前出过一次意外,醒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顾大哥以后莫对他为难!”提及温倾仪从前之事,慕容蝶澈似乎并不想听旁人提起。
顾南风语呛!温倾仪的事情他也听慕容清绝简单提起过,听说醒来后性情大变,如今看来他不只是性情大变,连骗人的本事也到了炉火纯Jing的地步。从他自船上下来,那一脸无害的表情,就让顾南风觉得恶心。蝶澈自幼独处深闺,涉世未深,回去他一定要嘱咐下清绝看好自己妹子,莫被人给骗了去。
“蝶澈你何出此言?今日我知倾仪会来还备下了薄酒,等着给你们接风洗尘呢”
“那多谢顾兄了!”听他此言,温倾仪竟然对他生不出反感,历史中对顾南风没有多少记载,只是说他秉承了父亲遗志,辅助新君,为人随和亲切从不打压忠良之辈。这样的人,应该不算太坏吧!
书院坐落于山顶,沿路前行总有谷尽路绝之感,但每每走过凿崖的路段却觉得柳暗花明,平添了不少的情趣。进的白鹭书院,因为是才开春还没有正式开课,一切都是顾南风亲力亲为,院中均不见奴仆,唯有师娘房中有两名女婢,韵诗和蝶澈的婢女阿娇以及苏颜儿均被安排在后院。蝶澈也住在离后院不远的单独小院中,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待遇。而温倾仪的待遇好像就没有那么好了,天字号的两人间中他看见了正在伏案写作的慕容清绝。他依旧是一袭黑色深衣,透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光是一个背影,一个侧颜,就已经完美的不敢让人心生向往。显然对方也很意外与自己同房,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望着顾南风的眼睛晦暗不明,却又没有发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