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会试放榜的日子,温倾仪感觉头昏昏沉沉的还缠绵在塌上。只听外面一阵惊天的锣鼓!有小二的恭贺之声,也有落榜之人的哭泣之声,他勉强起身甚觉吵闹!顾南风却在这时候笑盈盈的走进来,后面还跟着翰林院发喜报的奴才。
温倾仪恍了一恍,见那人表明了来意恭喜自己高中了贡士,一旁的韵诗开心的发了些喜钱又把自家的公子扶了进去。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昨夜可是染了风寒?”顾南风一脸担忧的说着,又命韵诗去请大夫过来症治。
“南风,你可…”
“当然,你都中了我怎么可能丢我父亲的脸”他笑笑,在外人看来的功名利禄对于他来讲也只不过是多了个称号,可对于温倾仪来讲终于离那人又进了一步!
“那就好!小绝知道你高中一定会开心的”
“说的他就不会为你开心似的”顾南风拧了拧毛巾,细心的想替他擦拭额头却被温倾仪拦下了“我自己来吧!你这千金贵公子的手我可不敢当”
“说谁是千金贵公子呢?我看你才是,就你这千金之躯我看只适合建个金屋把你藏起来”
温倾仪闻言笑着拿帕子打了打他“那是形容女子的,怎可用在我身上”
“你别说我真觉得你比女子还好看!你说这清绝是不是因为你太像女子才不敢见你呀?”那壶不开提那壶…这话说出去他就后悔了!这都四年了,不知道他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清绝不提,倾仪也不提,久而久之的他也不想提了。只是最近因为来到了长安,多多少少听见了些关于清绝的消息,比如宰相大人即将大婚,宰相大人又惩治了谁谁谁…倾仪貌似都很感兴趣的去打听,可是为何清绝却总是不露面,这让他觉得是不是清绝有意在躲着温倾仪?
“原来…你也看出来了!”温倾仪突然似泄了气的人偶低下了头,原本病弱的身子显得更加的疲惫了。顾南风手足无措的坐在他的身边,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才好“是我胡言乱语,我是随口一说而已,你当什么真”
“你没有胡言乱语!他是…真的不想见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都有心碎的感觉,一如海儿找他分手时的那种失落。他笑笑,亲情和爱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爱情可以让他很快释怀,可是小绝却让他用了四年的时间也无法忘却。
“谁说他不想见你!我现在就让他来见你”顾南风心急的想弥补,站起身子就要出去。温倾仪见状一把把他扯回,低语着“算了南风,他不想见我就由他吧!你硬拉着他来有何意义呢?”
“那我去找他谈谈好吗?”顾南风顺势蹲在他的塌前,清润的眼睛里全是倾仪沉郁的脸。
“由他吧!我…只要偶尔能看见他我就心满意足了…”他拉起顾南风的手,努力的牵起一丝笑容“可恨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帮他排忧解难,那就在一旁默默的不打扰也是好的”
“倾仪…”顾南风握紧他的手,一颗心被他深沉的隐忍打动的不知何处安放。他觉得二人大可不必如此!若真的放不下当年的事彼此相忘天涯不是很好?何苦要这般互相折磨。其实这四年来倾仪的身体状况也很不好,他经常听见他半夜的咳嗽声,听说是因为陪清绝参加百日祭奠后染上的,至于是什么倾仪却总不肯提。这转眼也到了殿试的时候!倾仪的身体似乎更加的脆弱了,眼看都入夏了,半夜他总是披着冬天的棉衣坐在窗台前看书到很晚,有次他实在坐不住的跑了过去,却看见他睡着在书案上,清秀的眉头还紧紧皱起,嘴里还喊着清绝的名字。顾南风不懂!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让他如此不能释怀,他们之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清绝能够回答自己…可他知道,要撬开那个人的嘴比登天还难。
黎明时分的太和殿看上去十分的**,温倾仪和顾南风排队领了宫饼,但听一阵丝竹之声圣上升殿。殿内的那人自黄案里捧出试题交有礼部官员,便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温倾仪便险些从人群中走了上去,若不是顾南风眼疾手快将他拉回,不知会发生何事。
温倾仪微微回神,自嘲的一笑!他竟然如此无法把持…
殿外,自己在万人空巷中凝望着他,他却在殿内沉浸在恩科繁琐的步骤之中,专心致志的处理着各项事宜。
一别经年后,那人今天穿着一件青缘赤罗裳样式的朝服,头戴一顶镶有玉石的双翅乌纱帽。面容冷峻一如往年,却更俊美的让人无法在心生向往。他只淡淡的朝殿内一扫,分立两旁的文武百官便鸦雀无声!严谨中更透着微微的霸气,凌厉的气场让人都会忽略圣上的存在。
这,应该才是慕容清绝吧!不是那晚对他微笑的少年,也不是在渡口焦急等待他的小绝。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参赞礼拜后坐在了黄案前,他的目光总是追着那人去到殿内任何一个角落。
眼看试题被官员们分发了下来,此时是圣上出题,倾仪也不敢马虎,强迫自己收回了目光。低头一看,一开始全是些策题,于是思绪翻滚不一会就沉浸进去了。许久!顾南风可算是放下心来专心做题了。按规定,殿试一般凌晨入场,日落交卷。一旁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