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房里退了出来,慕容清绝一直跪在院子里面,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微微安心一些!慕容蝶澈陪着自己,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光华。
“哥哥做了何事?累的母亲如此…”
“你…不必知道!快些回房吧…”他曾经想找到自己的位置,无论温家也好慕容家也好,他总是被忽略的那个人。母亲一生被他所累!他却没有办法为了温倾仪让母亲满意,这些年他攻于心计对付着慕容府中的人,母亲也知他们不死自己必亡的道理,但是渐渐的她和蝶澈都疏远着自己,有时母亲更怕自己会伤害她唯一的女儿。可笑!真的可笑…自己的母亲竟然也认为自己养了一个六亲不认的畜牲!
这些年他如何孤单的走过来,没有人能够体会。那人的出现是他在无数黑暗中的一丝惊喜!曾经他想要的便是这样,但现在自己要的还想更多。
“哥哥,放心。母亲那边我自会劝慰,你也回房吧!”蝶澈突然出言安慰,慕容清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我知道了!再等等吧…”
蝶澈回房了!夜晚的宰相府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可另头顶的群星黯然失色。他一人跪在院内。痴痴的想着这些年自己原是如此的孤单,他不想舍弃的是那人温暖的目光。
夜晚落了一场雨!木芙蓉担心的走了出来,为自己撑起了伞。时至夏季,落雨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却偏巧在今夜让他深深的感到惆怅…芙蓉问他是何苦?他还是挺直了脊梁,眼神执着而冰冷的望着那已熄灯火的房间,在天明之前倒下了…
他贴身的奴才将他病倒的消息传去了别院,温倾仪急急赶来,却遇见了许久未见的慕容蝶澈。一别四年,她美的更是清丽出尘,与海儿相似的更是贴近。他微微对他浅浅一笑,想起了他曾与海儿在一起的时光,可惜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恭喜你了!”她说,放下了手中的汤药露出少女的娇怯之情。塌上的那人,因为倾仪的到来而转醒,却看到了那人望着慕容蝶澈眷恋的目光。心头忽被重锤当头一敲!他重又闭上了眼睛,原来自己竟是如此不能面对。
“谢谢!小绝怎样了?”他忧虑的步了过去,坐在他的床边。
“昨日,不知何事惹恼了母亲,跪在外面一夜,淋了些雨”
温倾仪心惊!却不言语…
“温大哥…”
“我…能见见夫人吗?”他想始终是要去面对!却绝不能让小绝自己一个人去面对。
蝶澈面有难色的咬着薄唇,看着自家哥哥再也无法装睡的睁开清明的双眼
“不许去…”那冷然的声音响在耳边,温倾仪转过头担忧的看着他面色苍白的样子“你都这样了,让我如何不去?”
“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便不再理你…”他累的重又闭上了眼睛!
温倾仪默默的看着他,拉住他冰凉的手…塌上那人没有拒绝,任由他就这样拉着自己的手。时间在流逝,他二人谁也未在言语。慕容蝶澈愣愣的看着这一幕!脑中想过很多种可能…他见过的哥哥何曾任由别人拉过手,何曾看人的目光如此柔和?她退了出去,外面梅雨倾斜如柱,一阵风吹来竟然带来徐徐凉意。
“昨日母亲为何事生气?”她问着阿娇,她本与母亲房中的婢女为姐妹,自是知晓甚多。
“回小姐,是为了状元郎…”
“母亲为何不喜…”她突然转身,那婢女也说不出来所以然来。但温倾仪对自己的冷淡也许远在四年前,她面目无波的朝前走去,走在那一纸油伞下,神色有些凄迷…
“有些事,为何总让我看不懂?”她细细抚摸着那一株艳丽的虞美人,女人的直觉比男人要敏锐的多!不知道木芙蓉她会是什么感觉?
七月初十无风
他坐在刑部翻看着前任刑部侍郎留下的卷宗,慕容清绝还躺在府中不让自己前去探望。他翻着厚重的卷宗本有些乏意,却看见了近日发生的一起案件瞬间有了Jing神。
因这被告竟是一位举人,他因涉嫌投毒杀人jianyIn妇女之罪而被定为秋后问斩。汪平这名他也曾在榜上看见,应是和自己一同中举,却为何落得如此下场?他忍不住翻看了一些证据,才发现疑点重重,他询问着刑部哪些官员无奈他们言辞模糊,似不想再提起此事。
于是他想起了远在白鹭书院的顾南风,便将此案差人给他送了去,不久顾南风回信称应是一起冤案!这正是如自己猜想。他忍不住拍案大怒,当朝举子怎可受人诬陷,于是他当即写了奏折请求三司会审。
这一消息落入宰相大人耳中,便再也睡不住的抱病赶到别院之中,便是看见那人却消了所有的气!
“你身子未好,却为何就这样跑了过来?”那人整日废寝忘食的看着案子,此时略显有些衣冠不整。他让混身冰凉的慕容清绝歇息在自己床上,为他细心的擦拭着额头。
“我不来,难道要看你捅下这么大个篓子吗?”他拉下了他的手,自己还微微冒着虚汗,此时真有些难受。
“你是说汪平的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