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过了护城河,顾南风望着沿途杨柳青青的景色一舒心头这些天的郁结之气,下了官道人烟渐少,索性快马扬鞭卷起一阵烟尘呛的温倾仪叫苦连天。
“顾南风!”都是大老爷们,温倾仪也不示弱起来,他心想自己这匹可是汗血宝马,看他追上他不扬他一脸土才怪。于是他玩闹心一起,温柔的一甩马鞭赶超了过去!并率先赶到了谭公公的别院之中。
说明了来意,府中下人便请了自己进去。顾南风气呼呼的走了进来,一身青衫上尽是泥土。温倾仪失笑,谭公公哑着那公鸡嗓子正在院子里吊着嗓子,这一看刑部侍郎大人和内相公子来了便知无不言起来。
他早年本是侍候先皇的奴才,先皇驾崩前便让他告老还乡,可他入宫几十年哪里还有什么亲人。便在这山林间买了房子虚度过日,今日见贵客登门,连忙要好好招待。
“公公不必多礼!我等二人是来查案的”于是温倾仪便倒出了乌头毒的事情!谭公公细细一想称此药虽然被禁但宫中也常拿这药毒老鼠,但凡领药都有记录也是有线索可寻。
于是温倾仪想着这事情还的去求慕容清绝到皇上哪里讨道令牌,于是忙着起身告辞。
“马呢?”顾南风一出来,拍了拍身上拍不尽的尘土,到处找马。他刚才一直拴在树上的,这会怎么不见了…
“大人看看可是这两匹?”一个憨厚老实的奴才立马牵来了两匹马!顾南风看看,点了点头。
“这马可是你拿去喂了东西?”温倾仪笑着问
“大人的马小人怎敢乱喂东西,我见这马尘土颇多,怕污了二位大人的衣裳,就牵去后面洗了一洗”
“恩!你别说还真是干净”顾南风拍了拍马背,又检查了下马的牙口确定它没有吃任何东西后,微微放心了下。
“那没别的事,小人就先告退了!”
看着那人走远,温倾仪心想皇宫里出来的奴才想的还真是周到。本想一跃跃上马去,谁想衣服被人一扯,他退了好大几步才算站直了身子,却听马儿长嘶!那背后偷袭之人抢了自己的马匹,扬了自己一身尘土便跑。
“大人!”衙役忍笑的为他递来帕子,温倾仪也苦笑不得的接过擦了擦,然后骑上顾南风的马追了过去。
马儿越跑越快,竟似比平日跑的更卖力些!温倾仪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不对,那马跑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平时的水平。温倾仪渐渐的失去笑容,摸到顾南风马上拴着的马绳,想将马套住。
“顾南风,你停住马!”温倾仪在后面吼着,眼看前方越来越窄,就算他跳马这会势必也会被自己的马蹄所踏伤。
“你以为我不想停马!我早发现不对劲了,可怎么也停不下来”顾南风在前面说着,无奈风声过大,温倾仪听的也不是很真切!
温倾仪套出去的马套,几次都失了准头,眼看前面突然变的宽广起来,他不由一喜!
顾南风却吓的面色苍白,他迅速掏出一把匕首刺去马背之中,马儿一受刺激仍是朝前奔去,眼看便到了悬崖却突然瘫软在地,而顾南风被着一连串的惯力甩下了山崖!
“南风…”一双孱弱的手及时拉住了他,温倾仪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他,额头上的青筋好似要全部爆出来的感觉。
该死!那些衙役怎么还没有过来。他吃力的回头望了一望,发现竟然空无一人。
“他们以为我们只是追逐打闹而已!”顾南风整个身子都空在悬崖边上,两只脚根本没有着力点,他不敢望下面,但是也知道在这么继续下去,温倾仪也会被他拉下去。
那人本就体轻,这会正以他看不见的速度半个身子跟自己掉在悬崖外面!
“你快点放手,你想死吗?”他嘶吼,绝望的看着他
“不!不!我不能看着你死”温倾仪发狂的冲他吼着,不争气的泪水汹涌而下
“你替我照顾好…蝶澈!这辈子我怕我没有机会了”他沉yin了片刻,忽然对他笑笑“来生…我是说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和你做好兄弟。倾仪…放手吧!”
“你说什么傻话!谁要帮你照顾了,你自己去照顾。我这一辈子只想守着慕容清绝,我也不要来生,我就要今生!这辈子你都必须做我兄弟…”他说这话的时候,大半个身子跟他一起掉在悬崖边上,若不是双脚勾着一块大石头早就已经掉了下去。
“你才是说傻话呢!真好…骑你马的是我,否则蝶澈会伤心很久的”他的另外一只手拿了上来,抓住了温倾仪的手,带着万分的不舍握了再握!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答应我好吗?帮我照顾蝶澈,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怎么那么残忍?”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他感觉那只握住自己的手正以他无法控制的力气摆脱着他的手。
终于!手中一轻…那人似一片羽毛飘落了层层云层之中,再也消失不见。
山崖上的风呼啸在影影绰绰的群山之间,那失落的人被赶来的衙役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