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来见他?怕是来送药才是吧,还真是非要亲眼看他喝下才放心,天下第一花魁亲自伺候用药,他还真是天大的殊荣啊,萧逸尘眸中神色不明,略带嘲讽似的的轻笑几声……
那药里都是上好的药材,的确也都是对症的药方,也没下什么致命的毒药,但却是多了几味不起眼的药材,那几味药味道极淡,平常也不过是起些活血益气的功效,但扔到一块去,这药就成了毒。
若非萧逸尘前世随爷爷学过药理,怕也是不会注意到的,这药虽可以医治萧逸尘身子,但愈合过后,功力却是无法恢复。
现下他只有两种选择,要不养好身上的伤,却无功力,或等待身体自行修养,却要慢慢等待,萧逸尘如他们所愿选了前一种方式,因为他可不认为冒着伤口感染的风险缠绵病榻,会比能够恢复身体自行走动,来的要好。
就算是没了功力也无妨,至少好过躺在床上无法动弹,萧逸尘把手伸向榻边的木质小几,想要抬手斟杯茶,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萧逸尘做起来却显得异常吃力。
苍白的几近透明的纤细手臂不住的微微颤抖,茶壶里倒出的茶水有些断断续续,五指终是使不上力气,捏着壶柄的手指忽的一滑,茶壶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地上碎成几瓣,滚烫的茶水随之溅起,在萧逸尘来不及躲避的白暂手臂上晕上点点粉红的烫痕。
萧逸尘吃痛的缩回手,看向一片红肿的手臂,被中的那只手不觉间篡成了拳,若不是秦筝,他又怎会落到这般境地,被人掳走也全然不知,还敢如此羞辱于他,对他做出那般…之事…
“秦筝啊秦筝!你对我做的,我可都记在帐上了!敢如此对我,就要做好有朝一日加倍还回来的准备!”萧逸尘冷笑一声,用几乎微不可觉的声音轻喃道,话语间却是透着愈发浓烈的冰冷,慢慢垂下了眼帘遮住眸底的翻涌。
“阁主,属下是亲眼看他喝下药的,绝没有给他半点动手脚的机会,但是…”单膝跪在地上云芯有些欲言又止,面前的玄衣男子目光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开口道:“但是他知道药里还有别的东西对吗?”
“是…阁主,而且那人好像看出属下的身份了。”云芯有些担忧的看向端坐于身前的俊美男子,“喔?他猜出你的身份了?”男子一双惑人的桃花眼兴味的眯了眯。
“不过你倒也不必担心什么,他也不过是知道了你江湖上的名号罢了,可没人知道你是本座的人,他若是要查,就让他去,别让人跑了就行,分明知道药有问题却还是选择服下,难得遇到如此有趣的人,本座倒想看看,他有何种能耐。”男子食指轻轻摩挲着下唇,脸上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明白了就下去吧”男子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是,属下告退。”云芯纵是心有疑问,却也明白有些事情并非自己所可以过问的,只得暗自猜测萧逸尘的身份,阁主这次亲自带回来的人,怕是也不会简单吧,云芯心下想着,那双清冷的眸子,却如烙印一般,在心中挥之而不去。
夜里,萧逸尘在床上拧转反侧,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中的思绪如不受控制一般飞速流转,现下的处境太过复杂,让萧逸尘也不得不多想。
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就连所在的之地,也是模模糊糊,把他掠来的目的,或是何人所为,一切就像一层浓浓的迷雾,把他框在了墙角,而可笑的是,自己却连拨开眼前雾气的能力都没有…就像…前世的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也同样吧…就算再想逃避,也终究逃脱不掉,即使不往前走,却也没有退路可言,果然,身在其中,便注定无法独善其身…
一夜注定无眠…
直到天光微明,透过纱缦的明亮光线取代了夜里如无尽一般的黑暗,头顶红色缦帐的花纹在眼里渐渐清晰,萧逸尘有些恍惚的动了动早已酸涩不已的眼睛,干涩的痛楚才让萧逸尘失神的眸子逐然转为清明。
“已经…天亮了”萧逸尘逸一手覆上垂下的眼帘,遮住越发刺眼的光。
既然逃不掉,就只有继续玩下去了,只希望不会是个无聊的游戏…
“应该还没起身吧,要不再等半个时辰?”“那就等等吧,阁主那般重视里边那位,咱可开罪不起阁主的人。”门外一男一女压低声音的对话,没能逃过萧逸尘的耳朵。
“进来吧”听不出情绪的温润嗓音却出奇的让人臣服,门外的两人竟有些心虚起来,两人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轻摆的纱帐内一抹修长的身影。
“公子可是要起身了?”捧着托盘的少女有些怯弱的问道。
“先扶我起来”萧逸尘一只手划开了帐帘,“是,公子”少女把托盘递给一旁的青衣男孩,上前束起帘子,看着萧逸尘搭在榻边的手却不敢去扶,直到萧逸尘轻笑一声,把手伸向她面前,方才低着头,把萧逸尘扶到枕上。
“把头抬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缓缓抬起头,却不敢直视萧逸尘的眼睛,闪躲着目光。“回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