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不知道自己压上自己和二十万大军的安危,去赌萧逸尘的坦诚相告会否不太值当,又或者太过任性,但也许,也只有这般的法子了。
秦筝恭敬的语气和决然的背影,犹如散不的浓烟缭绕在萧逸尘心头。他只是有他的理由,他不觉得有些事情不说便是不信,反而是信了更不必说,若是两人真的心意相通,又怎会去纠结这些你信我任呢?
若是秦筝从心底信他,便也不会觉得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可两人的想法却偏生是背道而行,一个觉得只要全然信任,便会托付心思,坦然相告,共商共量。另一个却觉得,明明是自己一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再拉上另一个人,倘若心意相通便就无需多言。
两人观念不一,又你不说我不言,之前也是关系微妙,到了如今的局面,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待秦筝回到帐中的时候,看得到便是萧逸尘一张绝美的睡颜,一如既往的慵懒恬淡,秦筝不禁哑然,他方才那般的行径,看在萧逸尘眼中怕也不过是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吧。
自己心中在意之事,终究对萧逸尘也是无关紧要。不过…也的确,他有什么资格让萧逸尘在意,是以先前无意冒犯之人,还是以债务人的身份?是啊,自己凭什么得到萧逸尘的信任,他好像没有这个资格。
“你怎么了?”秦筝正倚在帐柱边想着,耳边却传来了萧逸尘的声音,萧逸尘此时眸中清明,那里像是初醒的模样。
“王爷,是末将惊扰您了吗。”“自然不是,我方才不过闭目养神罢了,倒是你,究竟是在赌什么气?”“王爷,末将并未与王爷置气,王爷多心了。”
“一口一个王爷敬语的,不是置气是什么?你何必如此。”萧逸尘支起身子道。“末将不敢,千错万错都是末将一个人的错,与王爷无干。”秦筝心中的确是如此之想,不过听在萧逸尘耳中却是变了味道。
“好哇,几个时辰前还唤我逸尘,现在却又成了王爷,你这又是要干什么?”萧逸尘语气加快了些“末将之前曾对王爷行过冒犯之举,今日王爷也讨回来了,那秦筝便不能再逾越。”
“你是还债?那今日在马车里,你亲口和我说的是什么?”“是秦筝逾越,请王爷降罪”对于秦筝躲避性的回答,萧逸尘显然微怒。
“降罪?好,那你以后不可再拿身份说事,我让你如何你便如何!”萧逸尘讥诮一笑道。“是,末将自当从命。”
连日来总算缓解了的气氛,又重新僵持起来。“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和秦将军…好像怪怪的?”萧月儿好不容易才得已钻上萧逸尘的马车,正斜靠在椅榻一边,手上捻着一块云片膏,边往嘴里送边出声问道。
“你想多了…我和秦筝之间还能有什么。”萧逸尘手中执着一本书册看着,心思却好似并不在书上。“哥,你那本书捧着半个时辰了,还一页都未曾翻过,你以前可没这样过,而且…我看秦将军他也是怪怪的…”
“他怎么怪了?”萧逸尘面不改色,语气间却饶有兴致了些。“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感觉吧,和你现在有点像…”萧月儿点头说着。
“是吗?”萧逸尘不知想着什么,“他如何又与我何干,月儿,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萧月儿撇撇嘴道。
秦筝和他都怪怪的?竟连萧月儿都察出不对劲来了,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容易暴露心底的情绪了。萧逸尘暗自苦笑。
既然秦筝亦是如此,那又何必互相折磨呢…但心底的那层隔阂却还是让萧逸尘难以释怀…
至到晚些时候“秦将军,我们可是有必要谈一谈?”秦筝正底下的几位将领交待着什么,见萧逸尘过来,便嫣然道:“好了,今日便这样吧,众位先回去吧,本将军有事与晋王商议。”
“底下几位将领暗下眼神交换,心领神会般的默契说道:“是,那属下几个便不叨扰王爷与将军商议了。告退,说着便行了军礼退下。
秦筝一身戎装还未换下,比起和平日里的简袍,更平添了一分傲气威然。“王爷有何事?”“无事便不能找你?你说过何时都听我的,不是吗?”
“自然是听王爷的,那王爷又有何吩咐?”秦筝抬眸道。“不要如此唤我。”“好,那逸尘找我何事。”秦筝一脸肃然,心中却是忐忑。
“只是…想与你说说话罢了,反正…长夜漫漫,一个人也无聊不是。”萧逸尘嫣然一笑道。
“俩人便就不无聊了?”秦筝说完,心中却暗自后悔,自己怎会对萧逸尘说出这般的话呢。但话已出口,便是再后悔也收不回来了。
萧逸尘却也好似并不介意“好吧,我来是想告诉你,那日的事情…我未曾故意隐瞒于你,只是我自己并没有把握,所以才未与你说的。”
秦筝紧绷的心弦一震,萧逸尘这算是在…和他解释…那日的隐瞒?想着,眸中也不由多了些掩不住的喜色。“逸尘,那件事情也有我的过错的,是我自己未能查清楚罢了。”
窥得秦筝秦筝眸中毫不掩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