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简筠惊讶地看着陶玄卿收笔。
陶真卿满脸骄傲,又对文成进道:“舍弟比之令表弟如何?”
文成进叹服道:“令弟果然是当世奇才!”他看了陶玄卿的笔下风姿,又打量他身形仪态微笑道:“愚兄那位表弟也不遑多让。”
文成进所说的这位表弟出生金陵城士族薛氏,单名容。这薛容是个生得极俊的冬郎,今年方十六岁,也是才情了得的人物。他和陶玄卿同是年少成名,因此世人常将他俩相提并论。
陶玄卿说道:“玄卿一直遗憾没能见着薛兄真面,什么时候烦请文兄给引见引见。”
“这个一定。”文成进爽快地应下,又接着说道:“我那薛大表弟说不定也想着和玄卿贤弟相交呢。”
“上次和家兄舍弟去金陵的时候,也没见着文兄呢。”陶真卿说起来很有些遗憾:“若是遇着文兄也可见着这金陵才子了。”
“确实不巧,那时愚兄在临县舅父家中。若是知道二位贤弟和令兄会来,愚兄定扫塌相迎。”文成进道:“如今,愚兄敬二位贤弟一杯,以表歉意。”
陶家俩兄弟和文成进如何回酒言谈,雅间内其他人如何闲谈交流,且不细表。
到点之后,侍者上了菜肴。几人吃了中饭,再歇了一会儿,又分为几路。
陶真卿和文成进一路,往右行去。陶玄卿带着花石安也同余下人作别向反方向行去。其他三人另走一路。
路上陶玄卿和花石安谈及薛容,花石安说道:“我倒是见过那人,”见陶玄卿看他,又笑说:“没四哥好看!”
“可是我听别人说他比我好看呐?”
“四哥听谁说的?”花石安笑问。
陶玄卿神色如常,缓缓答道:“外面的人说的。”
“四哥是相信外面的话还是相信我的话?”
“我信你。”
陶玄卿心里高兴,面上却不显。
“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那儿休息一下。”花石安指着前边被花簇浓荫环绕的八角凉亭。
“好。”
二人进了亭子,凭栏坐下。微风轻徐,阳光细碎,隐约有夏蝉嘶鸣,鸟儿低语。
“四哥,给我讲讲今天你作的那首词吧。”
“好。”
花石安原来并不懂诗词文赋,他从前一心只在修炼上,何况本身没有这种天赋和兴趣。如今有了个腹有三千锦绣文章,好读书,喜音律的未婚夫,还是个对他顶好的人,他也尝试去了解一二,当然这少不了陶玄卿一旁引导。花石安是个认真的人,陶玄卿也极有耐心。虽说他在这些上面一直不显亮色,但陶玄卿依旧很乐意给他讲解答惑。
他二人讲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忽听得周围有怪异声响。
两人同向树丛里巡视一番,方对视交流。
“那边有东西。”花石安道。
“不知道是什么,石安小心些。”
“嗯,咱们过去看一下。”
“好,小心点。”陶玄卿将花石安拉到身后,自己走在前面。
轻脚缓步过去,四下里寻找,也没有发现任何东西。陶玄卿疑惑未知所以然,回头去看花石安。
这边花石安也没有发现,前面荆棘乱草渐渐封住了道路,他拉着陶玄卿打算往回走。
“石安!”突然从右边飞窜出来一只猫直扑向花石安,陶玄卿转眼瞥见,猛然拉过身旁之人,挥袖一扫,猫弹出一丈来远堪堪落地。
“四哥。”花石安检查了陶玄卿没有受伤也就放下心来。
这只猫乃“乌云盖雪”,杏黄圆眼,蹲坐在地上直溜溜地盯过来。看它体型还是只幼猫。
“喵――”小猫软绵绵地叫唤,好似在撒娇般,见面前的人没有它期待的反应又叫了一声。
幼猫形貌可爱,陶玄卿和花石安也仍未放下警惕,胸前的灵玉不停闪烁蓝光。小猫起身抬脚朝他二人走来。
“你是谁?”花石安问道。
“喵――”小猫停步歪头,舔了舔前爪。
“你可以说话吧?”花石安继续说问道。灵玉有异,是因为这只小猫。这是一只猫妖,而且修为足以化形。
“喵――”
猫儿不是舔毛就是粘腻腻地叫唤,花石安仔细探查了这只猫,心头逐渐放松。正举步走过去时,陶玄卿却先一步,作势捻诀,一根困妖绳凭空飞将出来,眨眼间便束上猫儿脖颈,陶玄卿移步过去提起它后颈观察,花石安跟在后面,瞧着它笑道:“这猫儿也不挣扎一下呐。”陶玄卿见花石安好似要贴近猫儿了,生怕猫儿伤着他,连忙伸长手臂,将手里的猫儿拉远。
“这猫儿不知道底细,还是要防着些。”
花石安听说点头应着,说道:“是我大意了。”其实他心里是有分寸的,并没有打算挨太近,况且有困妖绳封住猫儿的妖力,无论怎样也是伤不了他的。
猫儿被提着也表现得很温顺。陶玄卿把它放到大路边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