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花范的到来并没有在村民的心里引起多大的波澜,他就像个不相关
的人,悄然无声的来,若有若无的存在,对於救助村人这件事情,他
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把希望投寄在若菱她们身上。
黄昏太阳要下山的时候,一直喝个不停似醉未醉的曲花范慢慢从席子
上坐起来,他挥挥手,叫皇甫祁天给他准备纸笔、鸡血,然後叫人把
那七个被附魔的人带到他面前。皇甫祁天照办,等到那七个被五花大
绑的村民被抬到曲花范面前时,他已经用笔沾上鸡血画出了数道符。
曲花范似乎是个除了喝酒就不在乎什麽的人,自然他的形象也因他的
不在乎而十分邋遢,但今天他在画完符後,颇为认真的把散乱的头发
全梳至脑後,完全露出自己一张清瘦的脸,一直溃散的目光在此刻也
清明起来,教皇甫祁天看了吃惊不已。
若菱上前来询问曲花范可有什麽要帮忙的,曲花范的视线在他们身上
转了一圈,伸出骨节清晰的手指指住皇甫祁天,道:“我需要他帮我
。”
皇甫祁天立刻抱拳道:“祁天一定尽力而为。”
曲花范淡淡勾起了唇:“到时候我叫你做什麽你便做什麽。”
“是。”
在正事上,皇甫祁天一向不会含糊,更何况此刻曲花范也不同往日也
是一派认真,让他怎能不严阵以待。
曲花范终於从席子上站了起来,他解开系在腰间的葫芦,用嘴咬开盖
子仰首含了口葫芦里的ye体,然後朝其中一个被附魔的村民走来,只
见他把嘴里的东西喷到这个村民的脸上後,就把画好的符贴到他额上
,随後叫人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其他人不解,但在若菱的点头示意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这个村民
的绳子,但奇怪的,以往一但松开就会发狂咬人的村民居然安安静静
地站著,就像根木头一个伫立。
曲花范也不解释,以同样的方式对其他村民都贴上符纸後,满意地看
一眼动也不动的这七个人,手轻轻一挥,这七个人仿佛受到指挥一样
整齐的排成一排。
“你对我娘做了什麽?!”一直站在一旁的二柱子忍不住去拉异常听
曲花范的指挥的母亲,可是却完全没有效果,他娘还是站在了这些人
的中间。
曲花范不说话,只是含笑看著二柱子,可不知为甚,二柱子却似乎很
害怕他,吓得缩到一旁。皇甫祁天看了赶紧上去把他拉到一旁,安慰
他说这个人是救他娘的,让他不要担心。二柱子看著笑得温柔的皇甫
祁天,再看看曲花范,最後含泪看著自己的母亲,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
皇甫祁天再次望向曲花范时,他也正在看他,依然是刚刚含笑的样子
,但不知为何,皇甫祁天觉得有些晕眩,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这个人
,莫名其妙的。还未容皇甫祁天深究原因,曲花范伸手递过一道符纸
给他。
“拿好,贴身放著,一会儿跟著我,走丢後出了事我可不会去救你。
”
皇甫祁天照办,然後立於一旁等待曲花范的吩咐。曲花范却是静静看
著即将落到山边的夕阳,不再说话。
等太阳完全落下後,曲花范终於动了,在众村民不解和迷茫的目光下
,他吩咐若菱他们守好外面,如若有什麽异样立刻带村民退出去,然
後,他又是轻轻一挥手,排成一排的那七个村民,整齐划一地往浓雾
中走去。
“娘!”
二柱子见他娘就要走进浓雾中,不由担心地想过来拦,却被湘琪拉住
了。皇甫祁天回头时,湘琪正在安慰二柱子。似乎察觉到他的注视,
湘琪也抬头看他,静静望一眼後,轻声道一句:“小心。”
皇甫祁天点点头,再看向曲花范时,他的身影眼看就要消失在浓雾里
,他不再犹豫,立刻就跟了上去。
浓雾里,他们看不到十米开外的东西,曲花范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在
跟在这七个村民身後走著。皇甫祁天有一肚子的疑问,但见曲花范一
副不愿开口的模样,也只能缄默。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雾越来越浓,四周也越来越黑的时候,皇甫祁
天终於忍不住开口:“曲掌门,我们到底是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原先以为不会回答的人安静地道,“不过跟著这七
个小妖走的话,就肯定能见到大魔怪。”
“七个小妖?”皇甫祁天不由得望向前面的七个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