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开藤蔓,畅之才知道藤蔓后有一道石门。畅之一进来,那人就按动机关关了门。畅之颇为紧张,看那人自顾往里走才稍稍松口气。
洞内颇为宽阔,一目了然。一张大石床,床脚有一个柳条筐,床上铺着虎皮褥子,还有石桌石凳,凳上有锦垫,桌上有一坛酒。整个洞内由夜明珠照明,光线柔和,室内莹然。更奇的是洞内有一股清香,若有若无,丝丝缕缕。
“你先坐下,我马上帮你处理伤口。”那人从床下拖出柳条筐,坐到畅之旁边,问道,“我叫柳成英,你怎么称呼?”
“周畅之。”畅之回道。
“看你比我小,我就叫你畅之了,你可以叫我柳大哥,或者柳大夫。”柳成英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股子药香,他抠出一坨绿色膏体均匀地涂抹在畅之的手上。看着虽然恶心,可是很有效,清凉凉的,很舒服,一下子也不热不痛不痒了。
“好了,明早上就消肿脱痂了。”柳成英帮畅之处理好两只手,又找其他伤处,“脸上也刮着了,身上有没有伤?”说着就来脱畅之的衣服。
畅之觉得别扭,轻轻挣开,说:“身上不碍事的,多谢柳大哥。”
“没事没事,小事一桩,来,药留着,以后可能用得着。”柳成英把盒子盖好,把药放到畅之衣襟里。
“你跟家里人吵架了?大晚上跑出来一个人发闷气。”柳成英满面关切,“今晚上你就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早快快回去,这么鲁莽跑出来,你若出了事,他该多后悔内疚自责。说不定他现在就后悔跟你斗气呢。”
“没有吵架。”畅之苦笑,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你一个人闹脾气?真是的,年纪也不小了,还这么冲动。”柳成英声音温柔,带着一点点调侃。
“不是我的错。”畅之立马反驳。
“那是谁的错?”柳成英颇为惊奇,“那你为什么同自己过不去?”
“他也没有错,他只是没有告诉我实情。”畅之闷闷地低下头,心里更加难受。
“他觉得没有必要啊。你不知道一切都好好的不是,现在知道了你反而难受。”柳成英语重心长,“他知不知道你知道了?”
“他不知道。”畅之心情低落,声音也闷闷沉沉的。
“那你下次和他说清楚,黑是黑白是白,可以原谅就原谅,不能原谅大不了避不见面,你这样子猜疑害人害己。”柳成英爱怜地揉了揉畅之的头,看畅之满眼彷徨失落无错,忍不住叹了口气,“先睡一觉,一切留待明天。”
“我不敢说。”畅之拉住柳成英,柳成英只好坐下来,眼神鼓励,耐心等待畅之说出心里话。
畅之怔怔地盯着柳成英,觉得说出来也没有关系,终于开口倾诉道:“我喜欢他,可是他有孩子了。”
“你喜欢上了有夫之妇?”柳成英心下一跳,并不觉得这个谜底好玩,不过他并不表现出来,语气如常,“这确实让人烦恼。恨不相逢未嫁时,老天作弄人。对了,她丈夫还在么?”
“在,而且他讨厌他,想逃出来。还有,是他不是她。”
“一个亚双。”柳成英觉得这太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了,决定逗畅之说出更过的消息,“他丈夫对他不好?”
“嗯,那人不是好人。”畅之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那你带着他私奔好了。”停一停,柳成英有点试探,“可是他舍不得孩子?或者你不喜欢那个孩子?”
“他根本就没有跟我说有孩子。而且我没有那个本事。”畅之十分沮丧,他报仇的事还没做,又添一桩心事。
“他丈夫很有势力?”柳成英捏了捏下巴,“那倒是有点麻烦。不过我有办法,要不要听?”
畅之抬起头来,不置信地盯着柳成英,问道:“什么办法?”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要是置那丈夫于死地,就用毒药毒死他,也没有后顾之忧。也可以让你心上人和他孩子假死,那就用假死药,不过以后要隐姓埋名。”
“哪有那么容易,谁去下毒?下了毒被查出来怎么办?”畅之翻个白眼,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
“那吃假死药?”柳成英不遗余虑卖药。
“要是没有醒过来呢。馊主意。”畅之没好气,“我要去睡觉了。”
“是你要说的好不好,真是好心没好报。”柳成英抱怨。
“可是你都在乌搅。”畅之好气又好笑。
“那怪我,谁叫敌我力量如此悬殊,我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柳成英委屈道,“虽然没有帮到,可是你现在心情好多了吧,我总是有功的。”
“是,多谢你,我要睡了。”畅之看了看大石床,问道,“床那么大,我可以和你挤一晚上么?”
“可以的,你去睡吧。”柳成英笑容可掬。
一大早醒来,畅之还在睡,柳成英走到石屋角落光线最暗的地方。原来那里开有一条缝隙,刚能容一个人走过。走过短短一条走廊,透过藤蔓的空隙有稀稀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