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鑫扒开女儿红的红布塞,一股浓烈的酒香从那瓦罐里飘了出来,沉醉地吸了一口香气,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说道,“那不过事面粉罢了,出事之后,我就捎人捡了那粉回来,愚民愚民,人心才是最可怖的。”
许廷卿挑着眉毛,“那……既然无事,为何还要与许家合作,断了你们长久的商路。”
就在一个镇子上,路费少,沟通快,哪怕出了事情也可以同出一气,减少损害。
钱鑫浑浊的眼珠渐渐变得聚起了光彩,身上那纨绔的气质也渐渐地消失了,“许公子,你应该懂得,身为一个商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吧?”
许廷卿点点头,“信誉。”
“很好,我现在不过是及时抽身罢了,这些暗地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闹大了,就说不过去了。”
说罢,那门便推开了,清叶托着一把琵琶,身后带着三位女子,缓缓地走了进来,步步生莲,摇曳生姿。
“钱公子,许公子,这是日暮,柏丽,禾旎,这两个,可是新鲜着呢。快,去陪公子们喝酒。”
两人脆生生地应道,和日暮清叶这两个风尘的老手一相比,便看见差距,畏头畏尾,懵懂的双眼里写满了怎么办。
许廷卿眼尖地看见,两人的双手上还有麻绳紧捆造成的淤痕,用厚粉刷着,看得没有那么的明显。
“那,我和日暮便献丑,为公子们弹奏上三两小曲?”
钱鑫瞟向许廷卿,清叶机灵道,“许公子想听什么曲儿呢?”
许廷卿回道,“既然是琵琶,便春江花月夜吧。”
“好的。”说罢,清叶便给日暮施了个颜色,施施然地走到帘幕处,那是粉纱做的帘子,窗口打开着,风袅袅地卷起来,倒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公子喝酒。”柏丽用竹勺从女儿红里勺了半杯酒,递到了许廷卿的眼前,许廷卿接过,缓缓地喝了下去,钱鑫却已经把禾旎拥入了怀中,坐在大腿上,手上握着酒,扣在禾旎的嘴唇上,轻声说道,“来,舔一下。”
禾旎看了看帘幕那,小心翼翼地伸出猩红的舌头,微微添了一口酒杯,整个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她第一次尝酒,又苦又涩,辛辣无比。
钱鑫笑着,把那酒一饮而尽,低声哄着说了句,“乖。”
那弯弯的月牙眼盯着许廷卿,嘴角也弯弯的,伴着那靡靡之声,总有些不自在。
许廷卿抠着自己的手指,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在劣势的地位,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与他年龄相差不多,但是那常年在商海中给予他的压迫,足够了,但是,他知道钱鑫的软肋。
自由。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