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跳动。淡淡的光芒让屋里显得略昏暗。
独孤斐月皱着眉,看着案上的一份锦书。
忽然,案前的空气像水波一样荡漾起来,一个身影隐隐显现出现。
突然被打扰,独孤斐月有些不悦,抬头看那即将显现的身影,不悦道:“暮风……你怎么来了?”
身影完全显现,独孤斐月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回事?”
暮风蓝发凌乱,灰眸隐约可以看出怒火,原本俊美的脸却因为左嘴角的淤青而显得有些奇怪。衣衫上沾了不少泥土,甚至还有血ye。总而言之,狼狈不堪。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的计划,又添了新内容吗?!”语气带着讽刺。
“到底怎么回事?”
冷哼一声,暮风毫不在意的径直坐到了独孤斐月的对面。
“刚才我看到一个企图逃出皇宫的人,身手还不错,我怕是那老头子的把戏,就拦住了。”
“……结果,被那“身手不错”的人揍了?”独孤斐月淡淡接上。
暮风眼神里立马闪出怒火,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我没拦住他,不过他也好受不了。”
独孤斐月暗暗思索,能将暮风伤成这样,还刺激得这个冰块脸都有表情了,看样子也是个高手了。
“还有这个。”
暮风把衣服碎屑扔到桌案上。
“我看过了,是绵绸。这种东西自然不可能是下人的!而且,我记得,你宫里的人是专穿绵绸的吧?”
暮风冷冷道,目光紧紧的盯着独孤斐月。
“你在怀疑我?你怀疑错了。我没有功夫把人浪费在自己人身上。我宫里的人的确是多用绵绸,但是不代表这是我的人做的。”
自己人?哼!暮风眼神里出现了些讽刺。
“看见那人了吗?”独孤斐月问。
“是个男人,别的没看到。”
“……总之,最近小心些,皇宫无缘无故出现这么一个高手。老头子说不定真的在玩什么把戏。而且……”独孤斐月拿起锦书,站起。“这个才是我们现在更应该头痛的。”
“……的确。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或许要你的帮助,国师大人。”
暮风盯着他,“可以。但是你要记得时间,时间很快就到了。”
独孤斐月弯弯唇角,笑“我当然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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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离心躲在一个偏僻Yin暗的小巷里,咬着牙把和伤口黏在一起的布料撕开。
嘶——尖锥般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摸摸脖颈,伤口少部分结了痂,不过血已经基本不流了。可是手上的伤势还不清楚,和男人打的时候他可没功夫去看看伤势……不过,自己毕竟是握住了刀啊,更何况现在手并不感觉疼——这不是一个好兆头,说明手部的神经可能都被破坏了。自己身上衣服太脏了,用着包扎恐怕会造成伤口感染,伤口又不能不处理……那只好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包扎用的东西了。
想罢,起身离去。
街上没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柳离心就这样忍着伤口的疼痛,走在街上,孤孤单单。
街边店家偶尔透出灯光,隐隐的欢笑传入耳边。
——他们都有自己的家。
——我呢?
——我没有家,不论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都没有。
柳离心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除了残忍的杀手培训什么都没有。训练营里大多数都是孤儿,他们都是眼神空洞而麻木的接受那些折磨一样的训练,而大多数孩子,第二天都消失。
柳离心知道他们死了。在训练中死了。
之后,他天天仍旧在训练,他看到那些孩子们或多或少,有被带来训练营的,有被送出训练营的,还有忽然某一天就消失不见的。
那时候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即将死去的,另一种是已经死去的。”
他从那时候开始忽然意识到生命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击!或许某一天他也会像被丢弃的垃圾一样扔在乱葬岗?那时候他害怕了。死亡于他而言就是终结,他不能想象有一天自己眼神也变的空洞无神,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仍在乱葬岗里是怎样的悲惨……况且,就算要死,也要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再死吧?或许自己真的能出去,或许自己出去真的能见一见父母,父母若真的看到他,或许会含着眼泪拥他入怀,或许从那时开始他就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在父母的疼爱下生活……
这美好的希望给了他努力的力量,他扛住了一切,扛住了那让人近乎疯狂的惨然无道的训练。
最开始,他还是会恐惧,看着同伴鲜活的眼睛变的毫无神采。但他慢慢的习惯了,他已经看过了大多的死亡,开始他心中残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