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你家住在东区,我租的房子在西区,中间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你看天都已经那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温暖指着前方的大本钟说。
见藏旭张嘴还要往下说什么,温暖抢话道,“藏旭,你看公交车来了,我回去了,拜拜。”
“那你可别忘了明天八点的航班。”藏旭说这话得时候温暖已经上了公交,望着离去的公交车,直到公家车到十字路口转了一个弯看不见了,藏旭才打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驾驶座上的藏旭嘴角上扬,他的暖暖就是这样,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总是为别人考虑。
温暖租的房子在城市的最外围,那里是一片出租区,住的基本上都说是外来打工人口。有私家车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平时坐这班车的人特别多,今天倒也奇怪了,整个车上竟然只有寥寥十几个人,温暖第一次坐到了位子。
温暖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带上耳机想把今天林远博士的讲座听完,林远是著名的医学博士,温暖最爱听的就是他的讲座,温暖觉得他的讲座很生动,有很多独特的见解,自己从里面学得到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面对人生的态度。可是今天讲座的内容十分短,大概是快要过年,工作量都减少了吧,温暖脑补。
向车外望去,风景匆匆而过,路边的灯光也在车速的拖拽下拉长了,成一个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远远望去让人觉得十分不真实。温暖不知怎么对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生起一种陌生感,那种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这个城市,而这个城市也从未接纳过自己的感觉来的莫名奇妙,温暖自嘲,自己什么时候也像小女生一样缺乏安全感了。
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可是仔细看去,温暖发现这个月亮就像是两个月亮合在一起的,两个小小的月牙托着中间的椭圆,一个如白玉,另一个则如血石,中间重叠的地方并不是常理中的粉色,而是正常的黄色。温暖朝四周望了望,他发现自己站的地方应该是在路上,左边是一个海湾,周围覆盖满了芦苇,让人分不清楚它的边到底在那,温暖试探着向前走去,脚下都是坑坑洼洼的水坑,没走几步,白色的鞋子上就布满了泥点,温暖皱眉,刚刚自己还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这是哪,为何自己会在这里。
远方传来马蹄声,与之相伴的还有杂乱的脚步声,可是最抓人耳朵的并不是这两种声音,而是金属碰在一起的清脆声,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走快点。”一个人挥动着手中黑色的鞭子打在旁边的人身上,换来一声闷哼,那个被打的人并没有任何反抗性的动作,托着身体继续跟着大部队向前走去。
一群人被一条长长的铁链拴在一起,他们很强壮,可是身上却布满了伤痕,有些血ye已经凝固了,成了黑色,有些还在冒着血,很明显是不久前才添上去的,也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口处理。而另一些穿着类似于士兵衣服的男人,有的手里拿着鞭子,时不时向人群中抽去,有的配备这刀剑,一些穿的更为华贵的人,则是骑在马上。
作为在民主社会长大的温暖感到不可思议,把人当成畜生一样栓起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社会。
他大声的叫到“你们不能这样对别人,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人类。”他知道他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喊,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反应,哪怕是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温暖急了,上前去抓住一个正在挥鞭的士兵的手,可是哪的士兵竟然从自己的手穿了过去,温暖愣住了,原来自己不是实体,那他为何会在这里,难道老天就是让他在这里看这些惨案的吗?
“军士长,有一个奴隶快要不行了。”士兵甲道。
“真是个废物,这是主人家的奴隶,在我们运送的途中死掉了,这是你赔还是我赔。”被称作军士长的男子很生气,向男子大声吼道。
“我早就叫你们不要玩的太过火,你现在应该像上帝祈祷主人不会发现他买的奴隶少了一个。”可能是军士长的动作过大,身下的马嘶吼了一声,男子刚刚还是吃人般的表情立刻缓和了下来,轻抚着马白色的鬃毛,“宝贝,别急,我们这就走。”
士兵乙:“头对他的马简直就像是在养儿子。”
士兵甲:“我看他这不是在养儿子,是在养情人,别忘了他的爱马路易斯可是个大美人。”
旁边的男子也更着猥琐的笑起来,看来他们并不是那么服他们的军士长。
一个从一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跟在后前的瘦弱矮小士兵怯怯的问,“那个快要死的奴隶该怎么办。”
士兵甲朝着恰好走到旁边的奴隶狠狠的啐了一口,还能怎么办,把那个快死的奴隶神不知鬼不觉的扔了。”
然后温暖就见他们从人群中拖出一人向芦苇丛中扔去,男子的胸膛还在起伏了,身为医生的温暖知道他还没有死。
“你可来接我去天上的天使吗?”
“你能看到我?”温暖吃惊的问道,
“当然,你是天使,只有快要死的人才能看到你吧,我知道我快要死了。”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