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缘一直断断续续的发烧,梦里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小兰,赵灵,安城,还有死去的母亲,他看到大家一个个离开自己他想要伸手去抓,却看到大家都在对他笑,他几乎都要留下血泪来,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笑,你们都是因为我死的,为什么?”
“为什么?”司徒缘猛然坐了起来,晕晕乎乎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有安城,也没有小兰,没有赵灵。
“你醒了。”年纪大一些的宫女伸手摸了摸司徒缘的额头,发现他的烧开始退了,才稍微安下心来。
空气里有血腥味,很淡,淡到几乎闻不出来,司徒缘看着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他换下身上破烂的衣服,又开始坐到窗台上看着天空,细细数着天上的云朵,飞过的鸟。
“他就是陛下带回来的美人?”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在门口处响了起来。
宫女赶紧向来人行礼,此人看起来年岁约莫20上下,穿着华贵,一头青丝只是微微绑住,看起来美极了,倒是符合易水寒的审美。
“还真是稀奇的白发,也不知道陛下从哪里弄来的。”
“公子。”宫女试图想要拦住那人的脚步,可惜被他先一步走到司徒缘跟前,打量着司徒缘。
“确实长得挺漂亮的,难怪陛下心心念念的想要带回来。”
司徒缘扭过头来看着眼前的人,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看着对方审视自己,那挑衅的眼光,他在很多年前见过,很厌恶。
“滚。”他吐出一个字以后便不再说话。
“你让谁滚!”来人当时就发飙了,他在宫里的地位是仅次于皇后的,皇后是后宫里唯一的女人,也是给易水寒哺育后代的女人,殇偃长那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让他滚。他扯住司徒缘的头发将他从窗台上拽下来,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身体的钝痛让司徒缘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一个扫堂腿将殇偃绊倒后不知道那里取出来一片薄薄的瓷片,那边缘的锋利很难让人错过,顿时殇偃有些蒙了。
“滚。”司徒缘又说了一边。
殇偃不管不顾,要和司徒缘扭打起来,司徒缘抬手就要划下去,却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后狠狠的丢向一边。
“陛下。”殇偃像是受尽了无尽的委屈,眼泪都在眼角含着,虽是可能跌落下来。
易水寒将殇偃护在身后,看向被瓷片划伤了脸的司徒缘,道:“陆宁轩,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
“陆宁轩?呵。”司徒缘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将瓷片从新收好,看向易水寒道:“你不杀我,我迟早杀了你和安榕那个狗东西。”
易水寒暴怒,他这话明显是连自己一起骂了,他走过去抬起一脚就踹了过去,司徒缘飞出去撞到床住上,然后跌落在地,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但是流着流着他便收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他就是这样无用,才会害死大家。
他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以为是易水寒的那一脚踹的,也不在意,坐在那里一边哭一边扬起嘴角笑了,看着易水寒道:“他死了。”
殇偃有些害怕了,明明是他来找的麻烦,但是真的见到易水寒下重手,他真的害怕了,易水寒带来的感觉真的很可怕。
易水寒没有说话,却看到司徒缘的腹部出现一片殷红,他那一脚顶多造成内伤,绝对不会让他出现外伤流血的情况,血流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见司徒缘的衣服很快shi了一片,他大步走过去扯开司徒缘的衣服,发现他刚才放在腰带处的瓷片刚好被自己那一脚踹的刺进rou里去。
鲜血顺着拿到口子不停的往外涌着,司徒缘的脸色变得惨白起来,他抓住易水寒的手淡然的说道:“感觉不到疼呢,我会死吧。”
易水寒被他气得不轻,赶紧让人去请来太医。
好在瓷片没有伤到内脏,太医将瓷片取出以后消毒撒了止血药和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等忙完一切以后司徒缘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了。
“死了?”
太医听易水寒这么问,擦了擦脑门的汗道:“死不了,也没有伤到内脏。”
看到司徒缘脸上的伤,他道:“脸上的处理好,我不想看到疤。”
太医将药箱收好背了起来道:“伤口不深,等结痂以后上点药,不会留疤的。”
“陛下。”殇偃小脸也有些惨白,他唤了一声易水寒,易水寒摆摆手道:“回你的院子去,这里不许你再来了。”
殇偃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喏喏的说道:“是。”
本来因为落水烧才退,这下没到夜里,就又开始烧了起来,浑身滚烫,烧的嘴角都跟着起了泡,伺候的宫女吓得不轻,赶紧去找太医来,下午来过的太医还在,来看了以后给开了药,让宫女给灌了下去,半夜烧就退了。
早上易水寒得了消息,下了朝就赶来静心阁,司徒缘还在睡着,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滚烫了起来,连带苍白的脸色也chao红起来。
“没吃药?”易水寒问一旁的宫女。
宫女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