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幽冥下朝回来,面色冷沉而决绝。
“我今日已向父皇请命挂帅出征了。”
莫华舆并不意外却有些失落,他多希望他的最后决定是带着自己远走天涯,若有一日他成为了天下霸主还会对自己这般深情吗?怕是不会吧,有祖制宗规的约束,还有对这国家的义务。算了,爱一日算一日吧。况且如果他真跟自己走了那他也不再是他了。
掩住失落,莫华舆神色平静道:“好。我愿助你,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认为可以率军拖住齐国军队多久?”
“这个······守城的话占些优势,人数虽少但至少也可拖一个月左右。”
莫华舆沉yin了片刻,似乎时间尚有不足,“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我愿为使出使秦国。”
楚幽冥一愣:“出使秦国?”
莫华舆笃定的道:“没错,就是与齐国相邻的,土地广袤的秦国。”
“相邻?”
楚幽冥眼睛亮了一下,“齐国跨国远征我国,国内防务空虚,若此时邻国趁虚而入,他必回防。如此自可解我国之困,但是······”
他又迟疑着道:“这秦国会助我国而与齐国为敌吗?”
“会!”
莫华舆笃定的说。
“齐王已暴露了他的野心,如果不阻止他的话,各国都难免被吞并的结果。而现今秦国便是最难啃的硬骨头,兵法有云: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Yin。齐国便是抱着这种分而制之,先挑弱的敌人下手的目的。从这几年秦国的变化看来,现任秦王是个有远见的人,我想他不会看不清这一点。而且······”
楚幽冥接着道:“而且,齐王刚即位就有此动作也太过急躁了,他刚继任不久威信不足根基也不稳固,兵权还掌握在上朝旧臣陈德峰手中,现在出兵并不是很明智。秦王应该能看出,如果不趁现在阻止他,等他拿下楚国在国中树立下威信巩固了地位那就不好对付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明日就向父皇请旨让你担任楚国使臣出使秦国。然后你我一同去边关如何?”
莫华舆思索了一下,如果随军前往边关可能会减慢行程,不过一同去可以看看这楚国防务如何,说不定能帮上点忙也说不定。随即点头说:“好”。
第三天便搬下圣旨封莫华舆为特使。由于军情紧急,先调集了部分军队随楚幽冥前往边关,其余军队随后到。
五日后宫门前举行出征仪式,文武百官悉数到场,楚王为大军亲自践行。
楚幽冥一身亮银铠甲更衬其英武之气,浑身散发出王者的气势。他缓步跨上高台,有如君临天下般,使人肃然起敬,原本纷乱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
他举起酒碗朗声道:“如今齐国寻找借口妄图染指我楚国河山,侵占我楚国土地,奴役我楚国国民。为了我们共同的楚国,为了我们的亲人朋友,试问我楚国好儿郎可会让其得逞?”
军中群情激昂,喊声响彻霄宇道:“不会!”
他又高喝道:“保我河山,驱逐外敌!”
下面军兵相应道:“保我河山,驱逐外敌!”
“保我河山,驱逐外敌!”
“保我河山,驱逐外敌!”
下面军兵的士气被激发的异常高昂。
他将碗中烈酒一饮而尽,酒碗置地道:“好,我们走!”
说罢翻身上马,领率大军向边关进发。
目送着大军进发,官员表情各异,有的敬佩,有的激动,但大多数都是惋惜。还有一人是带着些厌恶与得意,那就是大皇子楚幽夜,看着楚幽冥如此出风头他心里起初是嫉妒的,但一想那个讨厌的弟弟是去送死的,心中不免高兴起来。
莫华舆坐在马车中看着他伟岸的身姿挺立于马上,心中涌起阵阵自豪,这人是自己的呢。也不禁叹道,这是天生的王者啊!
大军浩浩荡荡前行,楚幽冥放慢马速在莫华舆所坐的马车边徐徐行进。车内人挑开车帘露出一张还算俊秀的脸孔,这是为防莫华舆的脸过于出众惹不必要的麻烦而作的易容。莫华舆朝他微微一笑,他挑挑眉颇有些得意的样子,莫华舆倒有些好笑他的孩子举动。
路上颇为无聊,想着现代军队行军时会唱军歌,莫华舆便将《诗经·秦风·无衣》谱曲唱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日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日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车边的楚幽冥听了一遍便跟着唱了起来,身边的将士慢慢也跟着唱,歌声就如同石子投入河中般扩散开去。由于歌词浅显易懂,曲风豪迈。数万人汇聚在一起的歌声更是气势如虹,歌声提高了整个军队的凝聚力。
一路疾行,路上楚幽冥身先士卒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军中士兵对他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出征仪式上他所表现出的气魄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