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泽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柳烟惊喜地叫了声,“贺郎!”然后抱着孩子跑过去与他相拥在一起。
“没为难你吧?”男子抚摸着她的发髻,轻声问。柳烟摇摇头,一脸甜蜜的笑意。
“咳咳!”张青泽显然对这件事一连串的波折很是无奈,只好咳嗽几声打断人家的惊喜相会,“陈双,你家夫人是哪位?”
“回大人,她是小的府上,伺候拙荆的奴婢。”贺新朗肃了脸,看得陈双别过头不敢对视,“本名陈燕。”
“这么说来,这孩子的父亲就是你?”张青泽梳理了一下线索,似乎是最麻烦的那种事啊。。。。。。
“是。”贺新朗坦荡承认,早在来的路上他就已清楚一切后果,但他绝不能让心爱的女人不白受冤,千夫所指!
“那这案子。。。。。。”张青泽有些说不下去了,按理该抓了主犯问罪,但是这正妻和小妾之争,他该怎么管?
“一件归一件,先照着你所谓的公道判啊,笨死了!”八宝在一旁急了,“把她家夫人抓起来!”
席远微微摇头,八宝就是嘴硬了些。虽因连晟清的缘故看着和张青泽不对盘,实际上还是欣赏对方行事的。
张青泽像醍醐灌顶似的,一扔令箭,沉声道,“来人啊,将贺府夫人逮捕归案!”
“不必麻烦了,我来了!”一声女子厉喝从人群传来。
“闪开闪开。。。。。。”几个仆从不分由说将人赶到一边,恭敬请一位盛装打扮的妇人进门。席远微微眯了眼,因为他看到连霜和连馨也被挡到一边,好大的胆子。
张青泽一见她嚣张的行事,立刻拉下脸,“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
贵妇人没有搭理他,反而是看着贺新朗,Jing致的脸上似怒非怒,“你可真行啊,贺新朗!在外拈花惹草我不计较,与这贱人生下孩子,我也念在一直无子嗣的份上算了,今天你倒好,为了她连我们两家的脸面都不顾了吗?!”
贺新朗听了,冷笑不语。而其他人见这情况心下却是恍然大悟,凭这种飞扬跋扈的性子,难怪丈夫偷腥。男人嘛,谁不希望妻子温温顺顺?更有好事者心下偷乐,说不定就是这妇人不愿丈夫娶小妾,才有这一出好戏!
“贱人,你骂谁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八宝见柳烟脸色羞愧难当,心下不忿。回头看自家主子,见他微微颔首,当下一喜,便指着那女人骂开了。
一旁跟进来的奴婢春梅皱起眉,“你又是谁?”
“柳烟的证人。”抢先开口的是得到示下的来福。
看他背后像是主子的人身上气质淡淡的,一直不出声,也不像是王孙贵胄,只以为是哪个普通大户人家少爷。于是春梅冷哼,“今儿个就是张太守也保不住这贱人!你们闲事少管,否则一块收拾了。”
“呦,好嚣张的贱人,人家张。。。。。。太守可是正四品呢,你一个小小奴婢居然连他的面子也不给。”八宝挑衅似地瞄了一眼张青泽,那意思是你也太没用了。看得张青泽心下苦笑,若论嚣张,谁敢跟你比?人家好歹还懂得叫声‘太守’,哪像你直呼名讳。
“臭小子,你可知道我家夫人是谁?”春梅柳眉倒竖,厉声道,“我家夫人是兵部尚书的亲侄女!”
刘彦书是烨亲王手下的干将,也是秦太师的女婿,这个来头确实不小。张青泽听了,下意识看向一旁的烨亲王。今日对方给人的感觉迥异于寻常,自己倒想看看他会如何处理这事。
见张青泽沉默,刘岳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意,扫见跪在地上的陈燕,声音一沉,“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这一声让陈燕无端有了怨气,心里想提醒她席远身份的念头打消。
见陈燕仍跪在地上不语,刘岳盈隐隐有怒气,春梅极有眼见力地抢先上前骂道,“聋了不曾?还不起来!”
面对眼前夫人最宠信的丫鬟,若昔日陈燕是百般讨好,如今竟是充耳不闻,依旧没动。
“陈燕,起来。”一直漠然以对的席远终于开了口。
陈燕听了,顺从地起身,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垂手站立一旁
刘岳盈蹙眉,莫非这人的来头比自己还大?贺新朗老早被柳烟拉到一旁悄声说了真相,冷眼看刘岳盈嚣张的行止,只觉得她近似挑衅的态度可笑得紧。
“死小子,你真敢管闲事?!”春梅显然跟在刘岳盈身旁跋扈惯了,见席远此举无疑在打她们的脸。
席远没有闲情理会这个脑子没什么容量的女人,淡淡下令道,“八宝,叫刘彦书过来。”
话音一落,刘岳盈修饰得极为Jing美的眉眼一挑,这小子莫非在装腔作势?比得上四叔的人至少是一品大员,可就算如此,四叔背靠秦太师,就是右相白岭也不敢如此夸口。。。。。。莫非是皇亲国戚?刘岳盈下一瞬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那些皇亲国戚寻花问柳都来不及,哪有可能为个青楼女子出头?
八宝领命去了,席远淡然看向她,“你瞧不起柳烟?”
刘岳盈迎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