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冰雪漫天盖地,都有我温暖的怀抱等着你。
——殷雨杭,
叶昕萱跟着两人也有些日子了,殷雨杭嘴上不说,暗地里还是在意少年的存在。毕竟他身份摆那。可是谁叫自己答应了留下人家,现在就算想改口也不那么容易了。杨雨到乐得清闲,少年要他陪着玩他就陪,说要逛夜市,他就跟着去。殷雨杭这些日子搞的什么把戏,打的什么算盘他也知道,就是不捅破。可是叶昕萱毕竟还算是个孩子,玩心大,搞得他俩竟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关于亦如,少年问过一次,杨雨以殷雨杭朋友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少年嘴上说着是,心里怎么想的殷雨杭看得清楚,虽是个孩子,可毕竟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那股子纯真劲早不知抛到哪去了。
现已是寒冬,北方天冷得厉害,来到梅花镇已有半个多月了,若不是杨雨说亦如的身子有起色,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他们早上路了。杨雨叫店家弄了个炭炉,烧旺的时候倒也暖和,几个人常聚在不大的屋子里天南海北的胡聊。其实大多时间都是叶昕萱说,无非就是他闯荡江湖遇到的那些离奇事儿。每到这时候,殷雨杭都莫名的难过,每次都想,要是亦如醒着就好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是他最喜欢的。杨雨看在眼里,却找不出安慰的话,喋喋不休的少年倒显得有些没心没肺。
又是一天过去了。几个时辰现在过起来竟同煎熬一般。殷雨杭坐在炭炉旁,红彤彤的木炭烧红了脸,将屋子烘的暖暖的。杨雨又和少年出去,说今天是当地一年一度的盛典,意思大概就是庆祝寒冬来临,储存粮食,准备过个好年之类的。
男人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不大的一条缝,窗外,冷飕飕的风顺着窗缝钻进屋子里来。他们住的客房是在二楼,透过窗子看下去,小小的客栈门口挂上了大红色的灯笼。像极了过年时的样子。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相拥着朝不远的地方走去。原本卖些稀奇古怪小玩意的摊子换成了当地的小吃。行人们纷纷换上过冬的寒衣,有钱人家的公子手里还抱着Jing巧的铜制暖炉,身后跟着三五个仆人。祭祀的时间应该还没开始,大家走的不急。殷雨杭看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像这种热闹的场景,京城几乎天天都看的见,见得久了,男人反而喜欢清幽娴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关了窗重新回到炭炉旁边,顺手拿起杨雨留给他的关于医药的图书,虽然看不太懂,可是简单的一些东西还是读的明白的。等日后亦如要是有个小热小病之类的自己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男人借着昏暗的烛光也不知看了多久的书,直到外面大声的吵闹声惊动了男人,才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筋骨。
男人开了窗,深蓝色的天空,淡淡白色的月亮拨开云层露出大半张脸来。一抹淡金撒进屋子。让男人诧异的不是这好月色。而是,外面竟然下雪了,淡金色的月光洒在白色的雪上,看起来美极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在房上,枝头,直至落到地上化作雪水隐入土里。殷雨杭伸手接了朵雪,不一会便化了。窗外雪下得急的很,屋外不一会儿便蒙上一片白色。
“蝴蝶初翻帘绣,
万玉女、齐回舞袖。
落花飞絮蒙蒙,长忆著、灞桥别后。
浓香斗帐自永漏,任满地、月深云厚。
夜寒不近流苏,只怜他、后庭梅瘦。”
哎……殷雨杭叹口气关上半开的窗子,转身走到传遍,轻拉开帷帐。里面的人睡得很熟的样子,男人竟有些不忍打扰。每次都想,是不是我叫一叫他就能醒了,可是一看到对方熟睡似表情就有些不忍。
“亦如,外面……下雪了。我记得你说过希望我们再聚以来的第一场雪可以一起赏。现在就下雪了,你打算起来和我一起看么?”
殷雨杭低身搂住亦如略显单薄的身子。瘦了,这是他抱起后的第一感觉,甚至比昨天又瘦了些。男人替亦如披上狐皮披肩。
要不是亦如现在昏睡不醒,这件披肩怕是多冷都不会披的吧。殷雨杭还记得当时给亦如看这件狐皮披肩时,亦如的表情。起先是惊喜,像是见到什么宝物一样,在自己告诉他这是用上好的野白狐的皮毛制成的时候,竟然哭了。害的自己连哄带劝的才叫他收下,只是亦如当时便说日后定是不会穿的。
“哎,亦如啊,你要是不想披着这件披肩就醒过来打我一拳吧。”殷雨杭叹气道。
男人搬了大的椅子放在窗台边,转身抱起穿戴好的亦如坐过去。窗子半开着,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大片的雪花被风吹进屋子,落在美人头上,肩上,在脸上慢慢融化。男人小心的替亦如拭去脸上的水渍。消瘦的脸有些冰,被冷风吹的红扑扑的。男人知道现在若他本人醒着也绝对不会进屋的。
还记得入秋前的那一夜,亦如靠在自己身边小声说着现在最大的心愿,声音小得竟有些听不清楚。要不是自己再三追问,可能就是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他都不会主动告诉自己吧。只要陪他一起看雪,只要自己给他最温暖的怀抱,就这样一个简单的要求而已。
“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