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玛尔扭捏着不肯回宿舍,硬拉着他在宿舍外的小花园里闲逛。偶尔路过几个奇装异服的少年皆是一脸鼻孔朝天地路过,十分不屑与他们搭话。
宫三骏转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他毫不怀疑,把原主害死的不是那个叫叶醇的一脚,而是这货自己就先把自己掏空了。
他从未如此怀念当年和某魔王大战七七四十九天,直到对方力竭而亡,而他依然仗剑傲据、笑对苍天的日子。
就在宫三骏决定很没义气地抛下玛尔,直奔大床会周公之际,一抹亮丽的红发闪入视线。
眼尖的玛尔当时就看见了,拉着宫三骏赶忙往草丛里窜。
只见那妙龄女子红发红眸,美艳不可方物,气质却是与如此嚣张色彩截然相反地淡雅文静。
她缓缓走近宿舍,见到她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夏洛特学姐。
她都一一回以浅笑,直把男人女人都迷得七荤八素。
看口型,她似乎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直到靠近宿舍大门口,宫三骏才隐约听到她道:“知不知道一个叫玛尔的新生在哪儿?”
宫三骏挑眉看着他。
小子,貌不惊人,但艳福不浅啊!
接收到信息,玛尔苦着一张脸,小声道:“别瞎想,他是我未婚妻弟弟的未婚妻。”
宫三骏:“你可以直接说小舅子。”
玛尔的脸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这不是还没结么。”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小舅子的未婚妻恋上小舅子未来的姐夫?
恩……真是复杂的关系,真是可怜的小舅子。
直到那抹红落寞地消失在视线中,宫三骏这才被解放地站起,抖着因血ye循环不畅而麻的快没知觉的小腿。
“同在一栋宿舍,总归抬头不见低头见。”
玛尔摇头。
“她早入学,资质又好,已经直接破格进了高级院,高级院常年都在各地进行支援工作,修毕业学分。”
“高级院和初级院的导师不同?”
“别的可能不同,但肯带贵族免试生的只有一个。”
“那如果明天上课,不就凑一块了?”
玛尔一愣:“哪会这么快,听教导长的意思,导师还要有几天才能出实验室。而且高级院的基本都是靠自己参悟,只有初级院和中级院需要导师的特别辅导。”
“谁知道呢。”宫三骏一派悠闲地往里走,突然又折了回来,对还在发愣中的玛尔道:“奥斯维德住哪里?”
玛尔呆呆得指着他身后。
废话,你早就说过他住这栋,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问题是具体那间?总不能让他一扇扇门敲过去问吧。
“你找我?”
特有清冷的语调冻得宫三骏虎躯一震,转身就看到那双只要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深邃海蓝和那头即便是夜幕也无法掩其光芒的金发。
宫三骏毕竟是个活了上千年的老古董,那种被美色晃晕这么丢人的事情打死都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他从容地对上那道不仅没温度还可能冻死人的眼神,真诚道:“宿舍都满了,听说只有学长的位置有空缺了。”
静……极静……
无论是路过的还是原本就跟在那人身后的学生,都将眼睛瞪成了铜铃大小,仿佛他说了一句多么惊天地动鬼神的豪言壮语。
玛尔有些不安地扯了扯他的手,想说就到他房间将就下,实在不习惯,为了朋友,他可以打地铺的!
可惜如此慷慨激昂的陈词还没见光,就被人抢去了话头。
也幸好没说出口,否则打坏了宫三骏的小算盘,宫三骏很可能让他以后的生活不断在慷慨赴死和哭声激昂中无限循环。
出来炮灰的就是白天(别问我为什么晚上坐的魔法阵一晃眼就白天了……请参照时差系统。)那个嚣张跋扈的娃娃脸,人称因费尔学长。
只见娃娃脸仍是一张‘你与我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苦大仇深的表情,不屑地嘲讽道:“今天还没问问是哪家的二傻子,胆子养的比锅还肥,没想到一下午不见,就长得比桌子还大,再这么下去,估计咱们食堂都容不下了。”
四周传来附和的笑声。
宫三骏暗道:比喻打的这么差,知道的你是学院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厨房伙夫。
娃娃脸见大家这么给面子,再接再厉地开损:“怎么?不敢吭声了?这下才怕得罪人了?一下午了连脸都不敢洗,是怕被人认出来么?我看你还是乘早挖个地洞把自己埋活了算,省的明天还要出来丢人现眼。”
宫三骏见奥斯维德俊美的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想起他今天摔他时说的话,宫三骏按耐住想把人损回他姥姥家去的冲动,争取图个加分表现,只是静静地等着奥斯维德的回复。
这举动落在娃娃脸眼里,那就是赤果果的心虚啊心虚,被他说中了吧?不敢发脾气了吧?害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