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秋风瑟瑟。
清冷的院落,寺内的小童正打扫着被卷落的枯叶。小童看上去8、9岁的年纪,生得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些许。身上的衣裳,半新不旧,是寺内统一分发的。近看,小童面容秀美,只是此时搭着个脑袋,两眼皮正半阖,手里握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
做和尚难,做小和尚难上加难。
当师兄正酣睡的时候,他却要顶着暗无天日的时辰起来劳作!
做什么?哼哼。
小童叹了口气,小小的身影比秋风还萧索。
“徒儿们啊,师傅年迈,这寺里的大小事情渐感心力不足了。如今你们也快成年了,这寺里的事,就交给你们几个小子吧。”师傅一脸的无奈,语重心长道,“特别是你,小四儿,你年纪还小,但比你几个师兄有出息的多,让师傅一直省心。”
大师兄望天,二师兄侧着脸摸着头,三师兄满眼的泪光闪闪。
听了这席话,自己胸中自然激情澎湃,脑袋一热乎当场点了头。
于是现在的状况是,师傅每天搬个凳,腆着个肚子,在后山林子里晒太阳,不到日落决不回来,还要命人送好一日三餐。命谁?哼哼。师兄们则围在一起下着棋,喝着茶,偶尔兴致来了,还唱个小曲什么的。
大师兄当时微微一笑,这是磨练你呢,大师兄小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大师兄,您继续装。
二师兄,一脸的谄媚:师弟啊,师傅说了,等他驾鹤西去的时候,这寺庙就归你主持啦,所以特意将重任给予你!听那老秃驴的?等他头上毛长齐了再说。
三师兄,素日里就老实的很,此时抹着泪道:四弟啊,可苦了你了,瞧那小身板,呜呜呜
。。。。。。。。。
哎。
自己终日累得要死不活的,上气没下气的,吃的饭还是剩的,喝的水是凉的,睡的房还瘫了一角。
小童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心里越发的忧伤。?
就在1个月前,他,本世纪的大好青年王小虎,正坐在电脑前,吹着冷气,喝着果冰,酣畅淋漓地打CS。正打得天昏地暗、六亲不认的时候,碰的一声响,王小虎一头栽在了电脑桌上。等他再次睁开眼,清醒过来的第一反应是——这床真他娘的咯的慌。
不多时,一个年轻和尚推了门进来了,催促他快点起床。这和尚身形修长,那叫个如沐春风,这是王小虎对他的第一认知。以至后来,他常常悔得肝肠寸寸断。
王小虎懵了。现在都流行无条件的穿吗?他一没跳河,二没跳楼,也没为救某某惹了车祸掰掰的。难道打个CS罪恶深重了?罪不可恕了?
呜呜,现在忏悔行不。。。。
反观这个小孩,衣服好好的在身上套着,身体也没异样啊。难道也是这样睡没的?可怜见的。
这个小孩叫商歌,名字是师傅起的。小时候就被寄养在这里,亲身父母是谁,哪里的人士,师傅从未提过,只知道父姓商。商歌从小就在这寺庙长大,如今有8、9年了,一直呆在庙内,也未出过山,好好的小孩,现在却飞来横祸这样没了,天地之动容,哎。王小虎刚来的时候琢磨着装个万年的失忆什么的,于是对话如下:
“大师兄,我失忆了。呜呜呜”
“哦,没伤到哪吧”
“恩。。。没。”
“那去玩吧,大师兄现在正忙着呢。”大师兄小心翼翼的修着指甲,头也没抬,“哦,先等下,为兄的茶凉了,再去沏壶去。”
“二师兄,我失忆了,呜呜呜”
“真的吗?!”
“恩恩。。。”
“太好——额,师弟啊,你那月银——不,你还记得有啥东西落在二师兄这里了吗?”
“不怎么记得了,二师兄指的是——”
“呵呵,没,没,二师兄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
“三师兄,我失忆了。”
“呜呜呜呜。。。。”
这个寺叫香澜寺,是这方圆百里唯一的寺庙。但因寺院建在高峻的山林中,香火一直不盛,只在逢节气的时候,山下的百姓到访的才多了些。每每到了那几天,寺内的和尚要比往日的早起1、2个时辰,将寺庙旮旮旯旯的都打扫一遍。到了时辰,年老的主持会换上闪亮的袈裟,端坐在大堂里,笑容可掬的望着来来往往的善男信女。
笑容可掬?呵,是窃喜吧!商歌暗自想着,那老秃和尚一脸的道貌岸然,坐得像个得道高僧,故作高深状,好像明天就会羽化成仙似的。他几乎都能想象得到,晚上老和尚眯着眼,喜滋滋数着香火钱的样子。
这个时代相当于中国的古代,依旧是男尊女卑,封建专制的中央集权制度。但从来寺里烧香的百姓来看,女子衣着并不像中国唐代之后,对女子服饰上限制颇多。
可见,这个时代的民风要开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