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冥冥,落日的余晖倾泻。
岑寂的山林子里,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踏着轻快地步伐在黄昏中前行。
“师傅,您老的晚膳。”少年口中的师傅,正躺在可以活动的竹椅上,一摇一摆。见少年来了,微微笑道:“乖徒儿,过来,陪师傅喝口酒。”
少年皱眉,心中顿时不满起来。
“师傅,您可是糊涂了,哪来的什么酒?”
“不是说今日儿带些竹叶青过来吗?”老头儿眯着眼,“徒儿,可是又忘了?”
“师傅,您是香澜寺的主持,这酒说什么都是沾不得的。”少年咬牙切齿道。
“可是徒儿,师傅不是早还俗了吗?”话语里竟带着几分委屈,“你大师兄都同意了。”
这种对话每天都会发生在这一师一徒两人身上。
少年就是商歌,如今2年过去了,他也快11岁了。这2年的头一年,这个老和尚还挺本分,每天坐着晒晒太阳,有时候下山和山下的村民一起下下棋,偶尔约着去钓个鱼啥的。后来又一次,他结识的一个村民的儿子娶媳妇儿,硬是把他请了过去喝喜酒。这喜酒一喝,不是等于破戒么,老头儿本来还有些犹豫,后来那人说过去不一定得喝酒,吃两口热菜总是好的。于是老头儿瞒着师兄们,屁颠屁颠下了山去了。
日头早落了,老和尚是被人给抬着回来的,嘴里还嚷着吵着要酒喝。事情就这样暴露于众,大师兄脸色当时就青了。第二天一早,大师兄召集寺院所有的和尚——二师兄、三师兄和我,做了个慎重的决定——将师傅逐出师门。于是师傅就这样被迫的还了俗。
老和尚不当和尚能做什么,想起师傅两年来安之若素过着米虫的生活,商歌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
送完了晚饭,商歌沿着山路往回走。这林子里杉树丛生,有些裸露的山石旁还有道道碧绿的泉水涓涓细流。他行之此处的时,借着落日的余光,隐隐约约看到山泉旁有个人影。这山虽然高峻,但平日里来着砍柴打猎的也不少,但这人却纹丝不动地躺着,实在是怪异。
商歌心下免不了一阵诧异,好奇心驱使着他向那个人的走去。
“你是谁?”这个躺在泉水边的男人,身上穿着普通的灰衣,身侧还横着把玄绿色的剑。一见就是江湖中人,这人该不会被仇家追杀过来的吧。这个本该陷入昏迷的人此时却忽然睁开了双眸,眼神清明,言语铿然有力:
“你又是谁?”
“我是这山上的和尚。”
“和尚?”躺着的人似是不信“满头的青丝的和尚?”
“我从小寄养在这寺庙,因此从未剃度。”
一阵的沉默过后,那人忽然抬头一笑:“小和尚,你过来下。”
你叫我过去我就去啊,他两世加起来少说也有30了,又不是不经世事的少年。
商歌站的笔直,岿然不动。
那人笑的越发不像个好人“你这和尚倒有趣,我都是快死的人,你有什么好怕的?”
“你身上半点血迹也无,哪里像是将死之人?”
那人一听这话,脸上一僵,沉默了半晌,有些无力道“我被人下了剧毒。这仇…。怕是报不了了。”
像是为了验证似地,男人说话的同时嘴角冒出了丝丝血迹。
半晌过后,商歌有些迟疑的挪向男子,哪知刚近了他的身,原本躺着的男人却猛然地一动,捷雷不及掩耳点了他身上的某处,他身体一沉后,四肢已经不能移动半分。商歌心中暗叫不好,刚欲开口质问。
那人却开口制止,“我没有恶意!你听我把话说完。”男子顿了顿,又道“我时间不多了,现在把所修得的功力传承给你。今后你若想做一代侠士也罢,做个普通的和尚也行。至少它能够让你自保。”男人声音渐低“我死后,把我火化了,一旦被那些恶人找到行迹,对你们的寺庙恐有不测。”
男子说完这话,不等商歌出声,便果断将手附在了他的头上,他只觉头上一热,感觉源源不断的能量从头部扩散到了身体四处,不一会儿的功夫,全身便如再生一般,一阵一阵的通畅。商歌动了动,四肢也恢复了,当下便跳离男子了2米开外,脸上满是警惕的看向男子。
男子脸上泛着苦涩的笑意,有些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东西,“这是武功的秘籍,也是那些人一直苦苦寻求的东西,你收好了。”
商歌心下有些复杂,踟蹰说道“谁下的毒?你为什会中了他们的毒?”这男人武功肯定不低,就不知是怎么找了他们的道的,以致丧命于此。
男人此时却不再言语,眼神渐渐地迷离起来,口里却在不断的叨念着什么。商歌凑近了过去,屏息间也只听清了两个字——思儿…
思儿?这个人又是谁?
商歌依言将他火化后,坐在了一旁的山石上,心里有些悲痛,很不是滋味。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他一直待在山上,从未下过山。除了过节时来烧香火人多外,山上一直人少清净,过了两年平淡安稳的生活。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