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里出来后,重家两个少爷,宋斐扬,百里,墨止几人便到了琼居好好地吃了一顿。重彻对墨止更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在重彻看来,墨止为人稳重,长相又俊朗,关键是他那不知师出何门的功夫令人敬仰,到与他成了知心的朋友。当然这只是重彻的想法,墨止其实不擅长与人交流,在他们谈论过程中多数扮演着聆听的角色,在外人看来便是稳重。时不时说出一些对自身功夫的见解更是耐人寻味。这下,重大公子对墨止更是‘死心塌地’了。
一顿饭下来,墨止兄弟这个……墨止兄弟那个……百里吃饭吃的很不是滋味,这叫什么事?墨止……墨止……墨你个头!他是我的!默默地拽了一个鸡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错。
当然,宋斐扬为人老持沉重,又出生大家,只是笑笑的看着这场‘闹剧’。可是在场还有一个人,静静地吃着饭,除了开场几句话,一直沉默着。那便是……重轩。重轩看着哥哥一门心思地与墨止交谈,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忍受了二十几年,仍不得善终。他不敢否认,自己爱上重彻,可是重彻从未把他放在心上。甚至,重轩自己从未表达过自己的爱意。重彻对他照顾有加,可那只是兄弟之情。在这样的时代,只要跨出那条底线,自己还有哥哥终会遭万人唾弃。重轩不愿意冒险,他想就让这个秘密腐烂掉吧。
其实,几年前,宋斐扬隐约猜到重轩对重彻的想法,他曾经问过重轩,重轩只是凄凉一笑不作言语。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彻,你竟然还看不出来……
饭桌上,每个人都怀着自己的心事,谁是当局者,谁又是局外人?还是千丝万缕早已把所有人,捆绑在蜘蛛网上,谁也逃不掉。
宋斐扬与百里重逢,便请他到宋府住上几天,正好说说这几天的奇闻异事,规划一下如何捣毁贼窝。盘龙山,紫风岭,目前,还没有人真正了解那个地方。
……
二更时分,百里已经入住那间自己曾经住过的厢房,而墨止就在自己隔壁。细想今日白天那件事后,墨止就没好好和自己说过话,后来又在饭桌上与重彻那样‘亲密’,百里心里醋坛子不知打翻多少了。
就在这个月黑风高夜,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这房慢慢移到那个房间。那个身影从背后抽出一个匕首,插进门缝稍稍一动,嘿嘿,门开了。
透过苍白的月光,依稀可以看见被子里窝着一个人,被子由于呼吸而上下起伏,呼吸声绵长而平缓。墨止肯定睡着了,自己这样又算什么?百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心里只是想‘补偿’他,虽然墨止并没有要求,自己又是何苦呢?可是又不想这么回去……思维里总是有两个想法在打架,唔,头疼。
“……”
突然,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面朝外,百里条件发射的卧倒在地。似螃蟹状往门外移动。只见门又悄悄的关上,百里站在门口叹了口气,作孽啊,还是洗洗睡吧。墨止睁开双眼,清澈的眼睛一见到底,看见百里又走了,眼光似波动了一下,复又闭上了双眼。
次日清晨,百里顶着熊猫眼,来到大厅。昨夜,他匍匐前进,毫无战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今早被调侃。
哈欠连连的去前厅吃了早饭,喝了碗稀粥,困意排山倒海的涌过来,百里想这天刚刚变冷难道自己就要冬眠了不成?余光瞥到在一旁喝茶的墨止,他似乎也在看着自己,百里把头埋在碗里,一吸溜,喝完一碗粥回房睡个回笼觉,反正一切琐事用不着自己,大事就更别谈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百里醒来看着窗外的晚霞,然后又躺下,睡吧,还早着呢……
叩叩叩……
还没入睡,就有人敲门。
“进来。”百里朝门外喊了一声。
只见墨止拎着个食盒进来,推门时,外面的秋风送进来几片枫叶,吹开了墨止的衣袍,也吹开了百里的心。
“……”百里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低着头。
“洗漱一下吃饭,你睡了一天了,中午见你睡得很熟就没有叫醒你,既然醒了,就过来吃吧。”仍然是招牌温润的声音。
百里听话的洗漱后,吃饭。整个过程除了碗筷的声音,就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嗝……好饱。
不知是不是吃饱的缘故,百里兀自觉得底气十足。他大摇大摆的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墨止收拾碗筷。该怎么开口?难道说,今晚,来我的房间可好?要不我去你房间也行?细想想,自己表过白,可是并没有被表白啊……他只是答应过自己喜欢他,可没说他也喜欢自己啊。想到这,百里就如泄气的皮球,茶也不喝了。直盯着墨止的动作看。
直到墨止拎着食盒打开门,别走!百里在心里嘶吼……
“小翠!麻烦你把食盒送到厨房。”墨止叫来小翠。
“是,公子。”
百里看着墨止关门转身,只觉动作一气呵成。
“墨止!”百里一下蹦到墨止的身上,来了个熊抱,墨止接住他,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