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术课进行了一大半,顾长卿才蹑手蹑脚地回来,后面跟着个笑容灿烂的钱鑫,沈潼安却感觉那目光射死自己好几次了,顾长卿脸上荡漾着的,是一副看到了绝妙好戏而心满意足的表情。
“小师妹小师妹!”果不其然,他一来就蹭到沈潼安身旁,一脸的“快问我,快问我,我有大八卦”的神情。被她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盯着看,沈潼安只好顺着她的意思问:“你怎么才回来,有那么好看吗?”莫名的觉得顾长卿跟自己以前那个侄子好像,一样蠢。
“那是,可发生大事了!”顾长卿的声音立马往上拔了三个高度,周旁几个春花他们对八卦敏感的立马围了过来,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大事。
顾长卿将脖子一伸,察觉白先生也转头往这边看来了,连忙竖起一根指头“嘘”了一声,示意大家都在休息区坐好,看得站在一旁的钱鑫也是好笑,然后顾长卿就正正声音,兴奋无比地开始说了:“刚才啊,我和潼安小师妹从藏书楼出来,先是碰到了东一院的那个臭丫头沈静娴和南王世子庄柏辉,他们刚一过去,我们马上就又遇上了宋鸠雅,怒冲冲地问我们有没有看到沈静娴他们!”
春花一群人开始哈哈的笑起来,“早些时候不是宋鸠雅在追沈静娴的吗?”
另外一个女孩子也跟着起哄说:“就是,成天追着沈静娴后面小师妹长小师妹短的!”
最后群众总结出一个道理,这会有好戏看了!
顾长卿瞪了那人一眼,“嘁”了声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听我说!不要自己瞎猜行不行!”然后一群人就纷纷谴责刚才那个不明就里就乱推测的人,然后催促顾长卿赶紧说。
“那我是看到了嘛,就跟他说看到了,但我也感觉到会有大事发生,所以马上就跟过去看了!”说到这里,顾长卿的两眼便开始放光,“宋鸠雅在藏书阁二楼的文思阁找到了沈静娴和庄柏辉,一进去,就冷笑了声说:‘真叫人好找啊!’”
顾长卿模仿着宋鸠雅的声音,说得怪声怪气的。“然后拿出一个锦盒,对沈静娴说:‘你当初给我的东西现在马上给我拿走,顺便把我的东西还回来’说完,将盒子里的东西取出来,忽然往地上一摔,‘当’的一声响,就碎了一地翡翠色的碎片。”
顾长卿描述得绘声绘色,听的人却不禁都倒抽了口凉气。半晌的寂静之后,有人忍不住小声问:“那摔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似乎是一个海棠玉像,但是从锦盒里拿出来的时候是会发光的……总之,肯定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就是!别岔开话题,重要的还在后面呢!”
“怎样?怎样?”
“宋鸠雅平时对看不顺眼的人,哪个不是拳脚相加的,这次惹毛了他,当然要动手了!他骂了声‘贱人,过来’,虽然说有些不厚道,但是沈潼安还是得说一句丧(gan)心(de)病(piao)狂(liang)啊宋鸠雅!沈静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当然不敢过去了,庄柏辉看不下去了出来劝和,反手却被宋鸠雅打了一拳……”
沈潼安扶额,这哪里是马术课啊!明明就是茶楼里说书的!
听众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谁知道顾长卿接下来的话却是:“然后藏书阁的管事先生就闻讯赶来了。”大家一听顿时都泄了气。“不过,我刚刚又偷偷地跟去东院看了,黄院大人派了几个人出去,应该是去通知他们家里了,嘿嘿!这三个人啊,一个是南王爷的儿子,一个是左相的儿子,还有个是右相的外孙女、工部侍郎的女儿,嘿嘿!”顾长卿光是想象着,就笑得合不拢嘴来。
“哈哈,我这回要看那个小霸王怎么嚣张,以前打人都是随随便便打发一下就好的。这回可没那么好事了!毕竟人家是南王世子啊!”顾长卿嘿嘿的jian笑起来。
钱鑫却唱反调,“难说啊!宋鸠雅的母亲是当朝皇上的姐姐诶,就算要处置他,也不可能罚得太重的。”
春花说:“我看,很有可能南王爷会主动要求小事化无,长公主是先皇最疼爱的公主,又是当今皇帝陛下最为倚重的皇姐,谁敢真的去追究!傻了啊!况且南王可不是我们正统血统的王爷啊!”
“就是就是!”
一堆人围在一起喋喋不休着,顾长卿卒了,若真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戏看啊!本来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宋鸠雅这次惹上个大头,大家都因此幸灾乐祸,但讨论来讨论去发现估计还是奈何不了他,不由又有些愤愤然。
沈潼安坐在一旁听他们的议论,这才知道原来温氏的小册子上面并没有写错,宋鸠雅果真是长公主和左相的儿子,果然是大得不得了的来头,怪不得温氏会把他的名字写得特别的大,还刻意提醒她千万不能得罪他。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沈静娴恐怕不单单是得罪他这么简单了,毕竟花节的事情看来还没有解决,这件事情不知道会怎么了结。
这天下学,沈潼安回到家中,温氏就上前便紧张兮兮地拉过沈潼安,小声问:“今天学堂里发生的事情,没有牵累到你吧?”
见沈潼安摇了摇头,拿起水壶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