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皇宫是皇权的象征,朝代更替,见证了多少腥风血雨。
庞大的建筑群如雄狮般静待在京师的腹地。
晚霞染红了天际,呈现出玫瑰似的红艳。把辉煌的宫殿,金壁的楼宇幻化得那么不真实。
避过宽敞的大道,在荒僻的小径上,两名少年正向愈来愈荒僻的地方走着。
路两边是多年得不到修缮的殿宇,与其说是殿宇还不如说是破旧的小院。少年踩着厚实的积雪,留下两串深深脚印。墙角的枯草被雪覆盖,慢慢腐烂,四周只有少年踏击雪的“噗噗”声,这里无处不透着破败凄凉。
“云剑,那个人怎么样了?她应该还不知道继她之后,整个家族都在一夕间土崩瓦解了吧!”前面的少年淡淡地说。夕阳洒在他的身上,使他的周身似乎都闪着瑰丽的金芒。金红交织的锦绣衣裳显示着少年不凡的身份,即使是一件便衣,也是那么合体,适时的张扬,适时的内敛,一切恰到好处。仍显稚气的脸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拒人千里的疏离。姣好的容貌预示着他将来必定是个英俊不凡的男子,也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他妄动春心。
身后是另一个少年,一身黑色锦衣,面无表情,平凡的相貌却透着刚毅和服从,手上是把冰冷的长剑,多年的训练使他仍是少年的身体比同龄人壮实许多,此刻,他恭敬地回答道:“回殿下,她还不知。”
前边的少年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虽只是那么一瞬间却掩藏不了其间的Yin谋和血腥。
“那我更想看看她知道时的样子了,那个愚蠢的女人!”
半个时辰后,两少年从一座破败的院落中出来,身后充斥着愤怒绝望疯狂凄厉的哭喊声。声音像是要撕裂如血的长空,撕裂这座曾经关住万千性命的牢笼,撕裂这片血腥的大地……
“愚蠢的女人!只懂以色侍君,焉能长久!”少年丝毫不为所动,此刻,他的心是冰,是石头,任谁也融化不了,敲裂不破。
“噗——”,一声钝沉低闷的声音从墙里边传来,吸引了前边少年的注意力。
少年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高高的院墙,“这里住的也是被贬的宫妃?”
“回殿下,应该是。”
原本这些曾经或许荣宠一时,千娇百媚的人在被贬冷宫后的凄凉生活,少年是并不感兴趣的。从小他就信奉着只有强者才能生存的原则,在皇宫这座牢笼里向来不需要怜悯和不忍。
况且方才不就已经见识过冷宫中生不如死的生活了吗?可为什么现在却有个强烈的意识去一探究竟,只是想要看看里边的人在做什么。
少年一怔,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奇怪想法怔住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一点不像自己平日做事的风格。
头脑中虽不断让自己冷静,但脚却像有意识一样开始向另一个方向移动。身后的黑衣少年见主子诡异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沉声提醒道:“殿下?”
而少年却浑然不觉向相反的方向移动。
黑衣少年无力阻止,只能随着主子绕过荒败的高墙,来到里边那座像是荒废了许多年,没有人烟的院子。
院子里是厚厚的积雪,除了一幢孤零零的屋子,整个院子就只是在角落里有棵快枯死的树。
少年打量着这一切,本不该属于他的怜悯袭上心头。
不愿再多看一眼,或许自己的内心都害怕更深地接近。
可是……
云剑本以为主子会离开,但是,少年原本想转身而去的身影却在下一刻顿住了。
角落里一个白色的身影……
少年仍像刚才一样无意识地靠近,那是个幼童吧?那么瘦小的身躯躺在冰天雪地里,若不是黑色的头发,那身白衣陈旧的可以融入白雪中了。
少年一步步靠近,似乎时间一下变得漫长。
小心地蹲下,轻轻扳过小小的身体,撩开长发,却在下个瞬间停止了动作。
多少年后,即使聚聚和和,看尽了人世悲欢,他都不曾忘记那一眼。似乎,这就是命运……原本本不会有任何交集的那些人,那些事,偏离了轨迹……
“殿下?”云剑的提醒让他清醒过来。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试着从那张脸上移开视线,也一下看到了幼童被血染红的手臂。小小而又冻得通红的手紧紧攥着一把土,上边除了雪化开的痕迹还夹杂着灰黑的杂草。
少年试图扳开那只手,可没想到一个如此虚弱幼小的孩子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仿佛他握着的是生命一样。
“殿下,那是树根。”
“树根?挖树根?为何?”
“吃。”
少年一下子全懂了,那种生活根本不是锦衣玉食的他所能想象得出的。
“殿下,您要怎么做?”
下了决心一般,少年抱起那个瘦弱的身子,想破旧的屋子走去。
虫蛀的木门歪歪地靠在门框上,打开它伴随着“吱呀——”苍老的声响,里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张倾斜的木床,上边是已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