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春大典分两天,第一天是专门狩猎的,第二天才是祭奠。
冷兵器时代,人民对金戈铁马尤为热衷。初尘对野蛮的杀戮没有什么兴趣,而且雁国对等级观念尤为重视,层阶分明,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伶人,哪有资格踏足这种场合。但雁靖非要他出席,并为此与他争辩了很久,于是初尘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临行前宫謦被总管叫去帮忙,至于忙什么初尘就不得而知了。最近王府中那年迈的总管好像特别看得上宫謦,经常把他叫去帮忙。
初尘穿上特制的宫廷装,慢慢悠悠坐到马车里。他想或许应该让宫謦去上学,多读点书对他以后也是有好处的,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他吧。突然门帘被掀了开来,依次进来的是雁靖和他的侧王妃,静蓉。雁靖坐在初尘的身侧,单手环上他的腰身。
静蓉一袭宫装稳稳落座,惯有的从容淡定,对着初尘嫣然一笑。
目光交错,初尘有些呆愣,但随即反应过来,静蓉是雁靖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是国主指婚,那种举国同庆的祭祀场合自然是要到场的。
对这个雍容的女人初尘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怜惜,疑惑,哀伤或者无奈都有。回以一笑,总觉得有些尴尬。
去围场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马车不紧不慢,滴答滴答前行,初尘如坐针毡,心里像火烧似地,一阵阵难受。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倒像是那鸠占鹊巢的人,这叫什么事啊,早知道会是这样打死他也不会去的。愤恨的眼神剜了一眼雁靖,尝试了几次想挪开腰上的狼爪,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干脆闭起眼睛小眯了会。
刚一到围场雁靖就被大臣们围着寒暄,初尘和静蓉则由侍从领往皇族专用的区域。清一色的女眷,为初尘的到来议论纷纷,初尘充耳不闻,看着不远处的雁靖。
雁靖换好了一身骑马装,方便轻薄却英气逼人,此刻他正被一群佳丽围在中间,尽管他已经有了一位夫人,但似乎并不妨碍他被众女当成目标。若能博得靖王的青睐,王妃的头衔岂不成了囊中之物。雁靖如果生在现代,那就是黄金单身汉之类的了。
初尘自认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那心里就是直冒酸水。看看静蓉,一派悠然,好似天地间没什么事能打扰她似地。
雁靖在众女中优雅的微笑,当然知道这是礼节,但心情就是很差。连那群不认识的女人都可以正大光明缠着雁靖,而自己却只能幽怨的躲在暗处。多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宣告众人他的所有权,但是他如果那样做了,雁靖会很难堪,而且等于是招人以话柄。
冷着脸向静蓉告退。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总之他不能再在那里呆着,否则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漫无目的的走,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处别致的庄园,感觉有点像私人别墅。初尘觉得很奇怪,此处应该还在围场的范围,按道理说不应该有私人的产业。正想走进的时候突然脖子一麻,随后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