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凡尘踏平生,半揽清风伴悦人,少年疏狂安溯世,骨玉绝代谁与争?
一叶扁舟穿云破日,疾速飞行,只见云雾缭绕中,一抹碧翠新绿划过天际,醉染云间。扁舟之上,洛书端正地盘坐入定,默念心法口诀,以消除身处高空的不适感。叶端,风致逸影负手而立,肩后轻扬的墨发与翩飞的衣袂飘带,为他添设几分别然仙姿。
洛书轻闭的双目缓缓打开,看到眼前的飘俊背影,一瞬恍惚,敌对之余竟生丝丝羡慕与向往。猛觉不对,他忙收住向往的念头,自我找借口:“哼,念在你传授心法让我好受点的份上,本少爷暂时不跟你计较了。”
“嗯?”叶君玡察觉身后不正常的注视,侧过脸淡问,“洛师弟,可有好些了?”
“好着呢,”洛书利索地一跃起身,“还没到吗?”
“快了。”叶君玡应道,并拢两指,指尖绽出一股白色光晕,“前面便是溪口村入口,站稳,我们要下去了。”
山清水秀白云间,最是世外好风光。青山叠翠,碧水悠然,绵亘山峦中穿入一条羊肠小道,道外松柏浓郁,溪水潺潺,自然祥和,偶尔几声鸟鸣,点缀宁静。
白光下,送出两道优美身影,为这清隽画面增加不少华色。
洛书望着幽深的小道,里面隐约泛着几点清光,他不禁疑惑:“这里吗?”
叶君玡点点头,正待进入。
忽闻山中嘤嘤哭声回荡,声声催人,似某女子在悲泣,间杂着哀怜的呼救。
“救命啊!有没有人帮帮我?……救命啊……”
“有人?在那边?”洛书寻望声源,来自附近一座山岭。但满眼是葱茏大树,难辨准确位置。
“洛师弟在此稍等,我去看看。”叶君玡径直朝他所望方向走去,好像一听便已断知地点。
洛公子岂会老实就范?二话不说,硬跟着去了,还故意枪在前头,一派豪爽:“哈,助人为乐的事,怎么能没有我的份?”
叶君玡静默着没有说什么,任他在前带路,只时不时提醒他该走哪条,弄得洛书好不尴尬:“喂喂,我会听声音,不用你每次都说。”
“嗯,我想洛师弟初来此地,对地形不熟,所以……”
很中听的台阶,洛书不下白不下:“嗯哼,君玡有心了,不过我不是那种需要人费心的人。”
拨开灌木丛,斜坡的杉树下歪坐着一名黄衣女子,面色痛苦,似乎扭到了脚。她一手支撑着地面,另一手揉着受伤的脚腕,旁边还有一只翻倒的药篮,地上的草丛和碎石间零零散散地落着一些鲜嫩草药,看样子是位上山采药的姑娘,遇到了点麻烦。
女子看见两人,不由发怔,如此惊鸿之色,荒山野岭,一遇成双,愣谁都会一番惊愕。
洛书见到女子,也微微愣了一下,其颜明艳,一肌妙肤,弱骨纤形,泪痕尚尤在,怜心自然来。这种情形,照一般情节发展,人迹罕至的山林遇美女,十有八九有古怪。
他带着点戒心靠近:“姑娘,你受伤了?”
“啊!”女子慌忙回神,低头娇羞道,“……我、我不小心……扭到了脚……”
“姑娘,冒犯了。”叶君玡平静地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她欲揉搓而不能的脚腕,已有红肿。
掌心聚起白光,一阵清凉渗入衣物,缓缓抚匀女子的脚伤。女子惊奇地睁大了眼,试着动了动脚,已无疼痛感,她擦擦泪,连连称奇:“不、不痛了……你、你是神仙吗?”一袭缀着翠竹的白衣,加上美不胜收的容颜,神奇的疗伤手法,不就是个神仙样儿的人吗?
“岂敢,在下叶君玡,这只是暂时压制姑娘的脚伤,要痊愈还需时间疗养。”叶君玡温文有礼,“姑娘可是溪口村之人?为何独自在山中采药?”
女子坐正了些,稍理仪容,羞怯回答:“回公子的话,小女子名唤月漪,正是家住溪口,穿过山下那条小路便到了。采药是因我家先生染病在身,月漪四处求医求药,想治好先生,若他能痊愈,月漪甘愿承受一切,这点苦算不了什么。”说完,就想起身,不料站得过急,伤处复发,“啊——!”
“小心!”洛书反应迅速,扶了她一把,不至于跌倒。
“我们也正要赶去溪口村,姑娘若是不介意,便允我们一同前行吧,顺道也可送你回家。”叶君玡提议道。
“那……麻烦两位公子了。”月漪埋下头,羞赧地应道,忘了男女授受不亲,自己还被洛书搀扶着。
于是,助人为乐的洛公子一手提着药篮,一手扶着美女,三人走上狭窄的小道。愈深入,愈见幽暗,洛书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缠在心头,使他一直未放下戒备。
一段笼罩的疑云,在小道尽头得到释解,平阔的视野中,田间小路蜿蜒向几排平凡农舍,鸡鸣犬吠,炊烟袅袅,山溪静流,柳暗花明,有如世外光景。
“公子,我家就在前面。”月漪指着门前植一棵桑树的小院落说。
至院中,天色渐暗,月漪掀开厚厚的门帘请二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