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识,皆是年少轻狂,再相见,已是白首红颜。雨后青湖畔,伊人采莲忙,他却道:好个清俊少年郎。
花前月下,把酒高歌,即使明白对方皆是风尘覆面,却依然放任对方将手触进自己最柔软的心底,是月光太美,还是酒香太醇,他们醉在对方清凉的眼底,无意间落下的种子,却被时间催得覆满心房。
明明早已预定,明明知道,那人是毒,不可触碰,却依旧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何以?笑着看自己走向毁灭,心甘情愿,却不代表他会安分守己,既然要毁灭,那么,大家一起吧!
他背负着两世轮回,幻世浮海,终未找到一片宁港。他们,或年少气盛,或风华正茂,在他耳畔亲昵的呢喃,许给他一片片触手可及的幸福。然,是他所求或多,还是他们所托甚少,终是无奈的擦肩而过,仅留指间片刻余温。
一子落,满盘错,陌上花开无人见,空留清风入残梦。
“为什么?我们……相爱,不是吗?”好生困惑,为什么将子弹送进自己身体的,是他最爱的情人?看着爱人俊美的脸上快意的笑容,似乎,那颗子弹卡在了某根神经上,让他意义为傲的脑袋无法运转。
“是啊,我们相爱,我爱你啊,我爱你爱得恨不得将你的rou一片片撕碎吃掉!不明白吗?我是警界Jing英,你是黑道世家,什么是天敌?我们就是,就像猫和老鼠,无论处于怎样的环境,它们的立场永远都不会改变。So这场游戏gameover了,亲爱的,you~输了。”
“我们,只是游戏?”问得平静而无奈,掩不住的,还有一丝的期待。
“宾果,答对了,要奖励吗?送你最后一件礼物,要好好珍惜喔!不用感谢我,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美而纯净“亲爱的,上帝会鉴证我对你的爱。”愉快的毁掉对方的最后一丝希望,再送他一颗子弹,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他平静的闭上双眼,任黑暗迅速的将自己吞没。睁开眼睛时,晨曦已透过阁窗,将沉眠于黑暗的事物唤醒。很久都不曾记起的往事,再触碰,仿佛尘埃厚积的心,真的,恍如隔世,不,是真的,隔、世。他们,已不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空间!离开那里,已有了十二载,而那枪声,却似成为他心底挥之不去的烙印,如同魔魇,一直回响在他的灵魂深处。他不是那等提不起,放不下的懦夫。如同他前世的友人所说:“你生性凉薄,身体里作为人的那一块可以用克衡量,所有人都只是你眼前的过客,你这样的人,最好不要爱上人,爱上,便注定要倾尽一切。”他记得当时他的回应是一脚踹过去,可现在想,他苦笑了一下,真的,倾尽一切,以祭祀神明的姿态祭献出生命甚至灵魂。最凄惨的是,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自嘲的笑了笑,还放不下吗?这,由不得他了啊。
他,江焰雪,不,现在是楚枫影,一张被某无良娘亲们戏称“祸害”的脸,一身由人称“圣手观音”的大娘和“毒手修罗”的二娘亲传的医毒之术,以及某修罗不知从哪儿挖的所谓“秘笈”练成若干,。一家三口经营小医馆一间(别惊讶,当年江湖上人人敬畏的医圣和毒圣怎么混到一起的,我也不知道。),当然,枫影只是含枫、若影两位医毒双圣收养的弃儿,当他睁眼时,就开始了跟着两位美人娘亲幸福(悲惨)的隐居生活。如果忽略某无良娘亲对小枫影的欺压(某人的无良娘亲笑得一脸温柔:你在说我们吗?毒粉、药粉顿时漫天飞舞。小作:~),他们的生活也算是其乐融融。
话说今日,被当成骡子使唤n久的小枫影决定罢工,有小小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起前世心情不爽。戴上面具(可怜的枫影,自从被他娘亲笑称是某秦楼楚管花魁的私生子后,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了。),离家去也。无聊的坐在湖畔,看着不远处早起行舟的采莲女,不算的繁华的小镇,充满了宁静的气息。一下一下的踮着脚,注视着那些在晨曦中穿梭忙碌的人们,淡淡的笑意浸上唇角,这样的一生,也不错吧。
将视线调回刚开始的早市上,由于时间尚早,街道上还残留着几分宁静,空旷的街道上却出现明显不协调的画面,一行江湖人装扮的人,马背后拖着一位看起来十分落魄的少年,脏污的脸上看不出容貌,倒是几分戾气毫不掩饰的由黑白分明的眼中散发出来。
本不想惹麻烦的枫影,却不知为何对那双眼睛起了兴趣,脑袋中冒出一句话:那两个魔女的安乐日子到头了!救下那个少年出乎意料的小花了些力气,没想到看似普通的一群人,居然身手如此了得!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娘,来病人了。”一路上一面把少年半饱着带回去,一面开始后悔:干嘛没事找个麻烦回来呢?整不整得到那两位无良娘亲还在其次,万一再被反整,那不就糟了!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唉,希望是我多心了。
实事证明,他的预感还真是该死的准。因为那所谓的医、毒双圣把那少年带进去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搞得某人以为那人得了什么绝症,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没有帮那人诊脉,他也看的出来哪不过是简单的皮外伤罢了。枫影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