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已经昏迷的澜菲,血逝沉默了,瘦小的身体在血逝宽广的怀里显得那么瘦小。
后背的血染得澜菲雪白的衣服很是醒目。回到房间里,血逝一把扯下澜菲的衣服,翻过他的身,伤口——扩大了。
“马上叫木桦过来。”
“是。”跟在澜菲身后的女子立马不见人影。半分钟后,就见木桦闪在眼前。
“止血。”血逝冷冷地下达了命令。
木桦赶紧拿出几瓶药和一些绷带,“先得把他身上的血擦净,我才能上药。”
话音才落,女子就端来了一盆水,“我来。”血逝接过棉布的手帕,占着水慢慢地擦净澜菲后背的血。
“这……”木桦看清整个伤口后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怎么会这样?才半个月就扩大的这么快!”
狰狞的伤口汹涌的撕裂着原本伤痕累累的后背,如今的伤口就像一把刻刀,毫不留情的雕刻着后背这块宝玉。
“这是什么纹章?”初现花纹的后背像是在刻画着什么,“上古的魔法阵。”血逝冷静的答道。
他见过这个纹章,也亲眼看到拥有这个纹章的人是怎样的消失不见的,那人便是血逝的父亲——血岩。
上好药后,缠上绷带。
“等法阵完成后会怎么样?”木桦问道。
“消失,连同灵魂一起,被当做法阵开启的能量。”当年,那个人也是这样,化作点点光星最终消失不见。
“这个法阵有什么用?”
血逝摇摇头,谁也不知道吃下印心石的人会去哪里,什么不会留下,也就什么也不知道。
印心石,掠情夺魂,若不动情则一生无事,若是情太过剧烈则数日内法阵完成后,人连同灵魂一起消失。
……你就是这样的想死吗?菲儿……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还要赎罪,知道吗。
“那……还有多少时间?”木桦小心翼翼的问道,心里同样也是无奈,好好的一个人,从小看到大,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帮澜菲掖好被子。
“……菲儿怎么会突然倒下?”
“…………”血逝闭口不答。木桦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了血逝手里的盒子,同澜菲一样,“你从哪来的魂之盒?”
“……用十系法师的灵魂做出来的,呵呵,还是新鲜出炉的。”他妖媚的笑着,想想前半个月亲手剥下他们的灵魂……在虚无空间里相互融合,相互吞噬,生不如死,无力,绝望,无尽的黑暗……啊,感觉太好了。
“你!那可是整个大陆的十系顶级法师啊!你就这么……”
“那于我何干,我只知道当初那些人是怎样陷害我和宛若在雪峰之巅死战的!”
千年的轮回,痛的不只是我和宛若的灵魂,还有我们曾经的感情!!!
“遍地的血月花,知道是怎样吸干宛若尸体里的血吗?知道是怎样啃嗜宛若的骨rou的吗?而那些人呢,用法术把整个雪山的血月花都移到山顶,当初要不是我临死前把尸身埋在雪山内你认为我如今有机会报仇吗?”
血逝冷冷地说着,只有他自己知道,透过宛若没有意识的灵魂禁锢,看着那些在风中摇曳的血月花一点点,一点点的蚕食自己最爱的人的rou身是怎样的无力,曾经那么一个风华绝代的人儿,最终却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而害死他们的却是宛若一直敬若神明的老师们。
轮回,千年,千年前被送到异世,千年后靠着两个时空再次的链接回到这里,复仇?不仅仅如此,地狱不够,我便造出新的地狱,毁了天堂,那有如何?毁掉的那些永远也比不上宛若失去的。
十系魔力集于一身,再一步便可升为神级,但就是这一步,却被所谓的嫉妒之心永远的隔在门外。
宛若不恨,那我来帮他恨,宛若,不,菲儿,你若真的记起了一切,是不会称自己为澜菲的。司徒宛若不仅仅是你的名,更是你的一切!
所以,你不能死。仇恨的力量需要我们一起享用,因为我们是那么的相似,相知,相守,相爱……
木桦听了血逝的话沉默了,良久,“我只问你一句,这件事菲儿知道吗?”
血逝拉起嘴角,笑道“你觉得呢?”
“是……吗……”
血逝盯着木桦良久,直到木桦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菲儿的。那他现在……”
“印心石的事情我在查,你想办法拖住澜菲的伤,我最近不会再来见他了,否则只会是他的伤更重罢了。”说着,打开了魂之盒,顿时变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罩在整个院子外围。从盒子里掉出来的是一束紫荆花。
“你把紫荆带来了?”
看着落在地上变成人形的紫荆,木桦很是诧异,这俩人从前不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吗?
“是我自己愿意过来陪爹爹的,情况我听你们说了,到时候要是没有办法了,我就代替爹爹,我身上有爹爹的灵魂之血,应该可以灵魂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