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醒了,他还没有从他已经醒了的这件事上回过神来。
他记得有金戈铁马之声在耳边想响起,很久才消失。
他梦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一道温热的ye体洒在脸上,异常的黏腻。
熟悉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下意识地深呼吸,然后呢,有笑声响起。
温热的胸膛抵着他的胸腹,开怀大笑,带着莫名的快意。
“醒了?”
门外有人边说边推门而入,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射进来,张牙舞爪。
纪年伸手去触摸,伴随着尖叫而来的奇异的灼热感,让他的感觉跟不上思维。
“烧焦了?”
纪年看向进来的人,他很美,纪年见过他一次。
不知何时。
纪年心里发毛,努力平复激烈的心跳,眼里还有一些茫然。
纪公公站在门口没动。
不,他开始动了,在纪年惊恐的目光中,那双纤长白皙的手在纪年眼里仿佛成了一双从被诅咒而永世堕入Yin暗地狱不得超生的鬼爪,优雅而从容地慢慢推开本来半掩的门。
纪年想要尖叫,可他突然发不出声音。
无声的凄厉叫喊从房间里发出来,在门外的人痛苦地堵住双耳,想隔绝,却发现他无孔不入,只是徒劳。
“砰”
门关上了,纪年还没有缓过来,半晌才停下。
他像一个风烛残。的老人一样喘着粗气,声带发出难听的像是刺骨寒风刮过破败的纸糊的窗户的声音,极其难听。
纪年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变成了一个怪物,不能说话,不能见光。
纪年哭了,在他知道自己中毒的时候,他没有哭。在他濒死时,他没有哭。在他受尽折磨时,他没有哭。却在尘埃落定之时,只能用眼泪来表达他的痛苦。
因为发不出声音,声带和空气产生的共鸣,反而更加的难听。
纪公公很想撂担子,可接下来纪年的举动让他瞪大了双眼。
纪年诡异地平静下来,伸手将脖子上的红玉摘了下来,环视一圈,找到一个金属烛台,一挥手,杂碎了它,有ye体流出,纪年吞了。
他吞了!!!
纪公公这才发现,那玉那么像那个女人的所谓“解药”。
他还没来得及分辨真假,纪年已经迅速吞下,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来不及阻止。
像是演绎了千百遍,只为这一刻。
他迷惘,彷徨。
有什么超出了掌控,在指尖溜走。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纪年活着离开,可他却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告诉他,他知道,他不想死。
门外的人看到纪公公带着厉鬼般的狰狞面孔,从门里走出来,令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