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雕花的窗前,唉声叹气,因为我翻看了客栈的账本,凌乱无章法,大小事都混在一块写,就像一堆浆糊;又查看了一遍客栈里的大小设施,还有门面装潢,发现店里的摆设都是些古旧无趣的玩意,而且店内外的装潢都极其普通甚至有点破旧,这个样子怎么能吸引来顾客呢?向老板了解了这里的管理制度后,我更是大伤脑筋,以我这个现代人的眼光看来,要让这家店起死回生,可真的要费很多Jing力啊。我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把玩着毛笔,面前摊着一张张规划图纸,地下到处都是揉皱了的纸团。“吱呀~~”斩情推门进来后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光景,一个绝美公子,撇着嘴,哀怨的看着桌上的纸张。煞是可爱。斩情不经意间嘴角已经勾起了弧度,他或许还未察觉,自从认识了梓卿后,他变得越来越爱笑,当然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啦。
“怎么?”斩情依旧惜字如金,不过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努努嘴,示意桌子上那一沓纸张,说:“做了一周的规划,又要去实地调查又要写,也不知道那些员工培训的如何了,唉~累死我了!”
“可是你很高兴。”斩情望着我,肯定的语气,让我有点莫名的感动。
我望着窗外,看到一只鸽子在天上自由的飞翔,说道:“是啊,按理说我该讨厌这些才对,可是又觉得很兴奋,想将它继续做下去,而且想要做得更好。”回过头我对上斩情略带疑问的眸子,瞳仁里只有我的影子。我忽然一阵愣神。发现自己失态,我又扭头望向窗外,问道:“情从没问过我从那里来,难道不好奇吗?”
“没必要,你想说自然会说。”
我苦笑,忽然有种知己的感觉,我想要倾诉,这才是埋藏在心底的愿望吧。我悠悠道:“我是中国人,但是从小生活在美国,我们那里是离这里一个很遥远的国度,我因为一次意外才来到这里的。”我在这里停了一下,因为我想到自己的七年期限,我不知道说出来会怎样,即使情会相信,可我又怎么能让他担心。所以我隐瞒了关于这些的部分,继续道:“我们那里有很多国家,强弱之分主要看国家的经济实力。而我,生在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四家族之一的木氏家族,家族里的人大多都官场、商界、艺术界或媒体界的风云人物。我的母亲也是四家族之一的雷家,父母的结合只是一场交易,所以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延续这些家族长盛不衰的神话。我16岁取得双博士学位,从小便接受家族训练和英才教育。所以在别人眼里我是完美无缺,多才多艺的王子,可是他们不会明白,华丽的外表只有一颗渴望自由的心。这些显赫的家世,决定了我以后的路。所以我20岁接手了家族生意,21岁就将集团的生意推到顶峰,登上商界龙头的宝座,成了商界最年轻的领军人物。我是人人称道艳羡的商业巨子,可那一切都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我以为当我有了一定地位后,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可是错过就是错过了,时间不会重复,而我也习惯了商场的尔虞我诈,我也不再是原来那个我了。”
我平静的说着,就像诉说着别人的事一般毫无情绪。若说唯一让我觉的快乐的只有那4年的大学时光让我记忆深刻。那是我唯一一次违逆父母的意见,以一毕业就接受家族生意为条件,换来了四年的大学时光,没有干涉,没有虚伪。我在那里得到了真心的朋友,知道了很多被父母认为是没用的东西,它们其实很有趣。那四年,我和北堂、易飞将所有有名的小吃吃了个遍,而且把一些有名的武侠小说也看了,有一段时间还和死党们通宵打游戏。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想起北堂和易飞,我在那个世界的rou体已经消亡了,他们以为我死了应该会难过吧。不过再过七年我真的就要消失在这天地中了。我总会负一些朋友,所以就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希望能为他们多做点事。
虽然斩情早就觉得梓卿不简单,可毕竟斩情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人,所以当他听了梓卿的身世后,内心的震惊也不小,这个少年从小要接受各种各样的训练似乎也和自己相似,他或许可以理解了。他是杀手,从小便要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三岁时,暗主从乱葬岗把他带回。到4岁时开始进行挥刀之类的基本训练,开始每天的1千次到后来的3千次,手臂已经近乎机械,已经没有初始的酸痛感。到6岁又加了体能训练,跑步,背沙袋,蹲跳,这其中有的累的吐血而死,有的体力跟不上每次落在最后,几次之后这些孩子就会消失。8岁又加了技能训练,必杀技巧、隐匿身形、控制情绪,每天都要认真的做,否则会被杀掉或者丢进野兽林,活着回来的可以继续训练,那时候有4个被丢到里面但只有一个活着回来,他就是现在排名第二的杀手静夜。到15岁的时候,我们要面临残酷的抉择,也就是终极考核。第一关,是被丢到野兽林,那里面的野兽都是饿了好几天的,所以能活着出来的都是胜利者。第二关,是修罗地狱,那里面到处都是被处理掉的尸体,不管是动物的还是人的,你甚至会找到一些相似的面孔,比如你昨天还看到那个人正在吃饭,今天却看到他的脑袋正在你脚下。有些人已经吐到没有可吐的瘫在了